「我也是……照您这么说,似乎这场『灾难』是以横滨为中心,逐渐向外扩散的吧。」
越扩散,效果便就越弱。
那么,对于根本没有被影响的那些人来说,他们所看到的横滨城,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不敢去想。
绮罗头好痛。她抱着脑袋,好想把自己缩成一团。
「该怎么办啊……这到底是因我而起的事故吗?我究竟……」
「别想太多。」月轻轻把手搭在她的肩头,「你太累了,今晚先休息一下吧,暂且不要想这件事了。」
「……不行!」
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给出了拒绝,急匆匆地说着不能继续拖延下去之类的话。月静静地听着,直到她说完了,才道:
「虽然现状很不可思议,但是世界还在运转。只是休息一晚而已,没有关系——你现在需要休息。」
「可……」
「我今晚会留在横滨。有任何情况,我都会告诉你。」他轻轻抚扌莫着绮罗的额头,「放心。」
「……好吧。麻烦您了。」
绮罗没有再继续执着了。她也知道,自己需要静静地休息一会儿。这不只是为了整理思绪,也是让紧绷的思绪放松。
尽管对此心知肚明,绮罗还是觉得自己的神经被扯得紧紧的,直到深夜她已然难以入眠,就算闭上眼,也感觉不到沉沉的睡意。
她抱着小羊中也,一只接着一只数羊,迫使疲惫的身躯沉入睡眠,然而大脑似乎还带着几分清醒,清醒到她甚至能够意识到以及正在做梦。
平常时候,一旦「我现在其实是在做梦」的念头跳入脑中,她就会立刻醒来,而今天,梦境却是在她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梦的前提之下展开的。
她梦见了友枝镇的旧家。以前外公还住在那栋房子里的时候,绮罗和哥哥每年都会去那里过春假。
她看着梦中的自己踏上楼梯,走进森罗的房间,挂在墙上的日历印着大大的「3月25日」。他看电影看得正入神,叫他一起去打羽毛球他也不乐意动,说着什么「看完了再说」之类的话。
「你好麻烦哦。这电影比羽毛球有趣吗?」
「那当然啦。你也来看吧。」
森罗拍了拍身旁的另一个懒人沙发。她不情不愿地坐下,从中途看完了这部电影,只觉得脑子懵懵的,对森罗说,她完全看不懂这个故事。
「要是早点和我一起看,你就什么都能看明白了嘛。」
森罗以理所应当的语气这么说着,惹得她有点恼怒。
她皱起脸,气呼呼地瞪着他。森罗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的,但在这般的目光洗礼之下,也就不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