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余欢带他外出应酬,当他们都喝多了时,高宴来接人,每次都二话不说先摇醒他,走到余欢跟前却轻手轻脚地,一路将人抱到车上。
一起去吃饭,余欢的口味高宴记得清清楚楚,而他的喜好,他做舅舅的却经常忘记。
还有每次余欢副驾驶,他舅舅都小心帮他调位置,到他这儿就只会说啥啥按钮在哪儿,让他自己调一下。
……
自从高宴和余欢一起后,沈逸林狗粮吃多了,也习惯了;要不然也不能厚着脸皮来做电灯泡。
沈逸林收回母港,把鱼钩从鱼嘴里拿了出来,将鱼扔到桶里,重新捏了个面包鱼饵丢进海里。
“钓了条什么鱼?”那边两个人歪腻完后,余欢终于出了声。
“一条大黑稠。”沈逸林,“晚餐有着落了。”
他将桶拎起来给余欢看了一眼,又问余欢,“余律师,你会做这个吗?”
“我可以试试。”余欢。
沈逸林却欲言又止的。
“不放心我的厨艺?”余欢。
沈逸摇头:“我在想我是不是该换个称呼。”
自从余欢和自家舅舅在一起后,沈逸林觉得“余律师”这个称呼怎么听怎么生分。
之前在律所还好一些,现在他已经实习完了,这个称呼听着便越发别扭。
度假以来他都尽量不叫她“余律师”,但有时隔得远了,不加上称呼又不行——
“我总觉得再叫你余律师好生分。”沈逸林纠结着称呼,“不然叫我叫你欢姐?师傅?欢欢?”
欢欢?
“咳咳。”余欢一口水险些呛到喉咙里。
她其实不喜欢别人叫她“欢欢”,这名字怎么听都像小狗的名字;尤其从沈逸林嘴里叫出来——
“不然你叫我英文名吧。”余欢想了下。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个。”沈逸林恍然道。
从船舱洗完手出来的高宴却出声道:“叫舅妈吧。”
哈?这么快吗?他以前的女友可没有让他这么叫过——
沈逸林不太置信地看向高宴,“舅妈?”
高宴纠正道:“把疑问的语气去掉。”
“好吧。”沈逸林又转头看着余欢,清了清嗓子,许久才叫了一句,“舅妈。”
晚上,三人回到海滨旁公寓。
余欢从高宴和沈逸林的战利品挑出两条黑稠,准备做焖鱼。
沈逸林把从超市买来的几袋食品卸在厨房里,从中寻找着余欢要的调料:“葱、姜、蒜、料酒——”
“对了,余律……舅……舅妈——”沈逸林还是不太习惯这个称呼,捋了几次舌头才勉强叫出来,“料酒实在找不到。我拿了些朗姆酒,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