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川遥下意识摇摇头,随后沉默几秒,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阿侑,你会和我结婚吗?”
宫侑被这一记直球打得晕头转向,他定了定心神,很严肃地点头。
“会的。”
森川遥笑了笑,“我知道了。”
她写下了几个字,和宫侑一起挂上签,并肩走回家。
“我父母过年的时候要回来,你要来一趟吗?”森川遥问。
她的眼睛盯着前方的雪,每一步都刻意用力,在雪里留下了比旁人更深的印记。
“诶?!可、可以吗?”
“嗯,要来吗?”
“要!需要准备什么吗?叔叔阿姨喜欢什么类型?”宫侑开始紧张了。
难得他这么自信的一个人会紧张。
“你人来就够了,做自己就好。”森川遥说。
察觉到语气有些不对,宫侑说:“小遥,你知道人为什么有嘴巴吗?”
“为什么?”
森川遥眨眼,想不出来。
“是为了让她说话呀,把开心、难过、愤怒、委屈、不安,通通都说出来噢。”
森川遥一笑,用脚尖踢起一阵雪,洒在宫侑腿上。
一场雪仗就这么开始了。
街边的霓虹灯发出五彩的光,映射在雪地里,又倒映在人的眼眸中。
行人交谈嬉笑的声音在不远处,那些幸福如同羽毛般轻微,却珍贵。
两人玩够了后,发丝都被雪打湿了,毫无形象地躺在雪地里看天。
天是灰蒙蒙的。
“在我小时候,爸妈还会带我出去玩。以前我最喜欢游乐园,人多热闹,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
雪地里很安静,晚上八点,人们大多在家,或者还在街上玩闹。
森川遥的声音格外明显,落到宫侑耳里,却又如轻声叹息,带着落寞和怀念。
“后来长大了,我变得不爱说话,小学的时候被孤立了,附近的混混来找麻烦。”
她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轻笑出声。
“我当时被打得可惨了,不过我没哭噢。回家后我就找了爸妈,他们送我去学合气道。所以后来高一的时候,我遇到混混就能打回去了。”
“啊不过你别误会,高一不是被孤立,只是那群混混单纯找麻烦,觉得我好欺负而已。”
“刚刚说到哪儿了?”森川遥突然问。
宫侑抿着唇,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学合气道。”
“啊对,学合气道。上初中的时候,我发现父母似乎貌合神离了,没有争吵,没有矛盾,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爱在减少,只是这样。”
“我们一家三口,过上了形式家庭的日子。以前那些幸福的记忆似乎模糊了,提到他们的时候,印象最深的是出门前的假笑。”
宫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森川遥看起来人缘很好,却没有一个深交的。
看似举动很亲昵的滑板前辈们,其实也没到交心的程度。
“在我上初三的时候,他们出国了,说是旅游,其实是各自逍遥去了。我知道的,每个月寄来的明信片只有当地风景,打电话的时候从来没有两道声音,超出正常范围的生活费也只是愧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