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宋忬潼起身,走到外面去拿药,顺便倒了杯热水进来。
折返后,她将药和水送到周斯宴嘴边,让他服下。人还有力气,会自己睡好盖被子,还有力气睁眼看她。
而宋忬潼就坐在床边。
“你不走吗?”周斯宴湿着眼问她。
宋忬潼拿出水银温度计,在有光下看了看刻度,甩两下,说:“探完热走,等会儿叫林序回来,或者他有事忙,可以问问他身边有没有人能过来。”
周斯宴“哦”了一声。
还以为她会留下呢。他苦笑了下。
宋忬潼说:“夹紧。”
他这时倒是听话。
探热至少十分钟,任谁也没想到这短暂的十分钟,如同隔世这么久。
周斯宴觉得闷闷的,随口问:“你为什么想和林序做?”
宋忬潼微怔,“云城的,以后见不了几次面。很适合做炮友。”
周斯宴似懂非懂,“哦”了声,又说:“那个陈明,他也是云城的。”
他又说:“如果你今天选择的是他,那我们就不会碰面,不会这么尴尬。那为什么不是陈明?”
宋忬潼这次没答他。
周斯宴又自顾自道:“你当初离开京城,说的可不是现在这样做的。不是要找个喜欢的,重新开始?”
宋忬潼很快回:“做着做着就喜欢上了。我不像你,没必要非得找个喜欢的。林序如果和沈清秋一样——”
她忽地停了停,“想随时脱离这段关系,我也没什么感觉。”
周斯宴轻嗤一声,虚弱得很明显觉得抽动身体每一处,连带着隐隐作痛。
“提她做什么。”
他口吻淡漠,脸色却很轻描淡写,没想谈这件事,也没有因为沈清秋甩了他而去怪罪的神情。
宋忬潼无声笑了笑,抽走那支温度计看了看。
三十八度。
“还有一点,我退烧药给你放床头,保温瓶也在那,晚上不舒服的话就起来再吃一粒。我先走了,你”
周斯宴望床头看了眼,目光移到她身上。
宋忬潼从床上离开,说:“你照顾好自己。”
说完,她就走了出去。
周斯宴看着她把门关了,把灯也关了,整个世界,好像就剩他自己了。
他从被窝里抽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要是再烧高点就好了,就算她不在,也能感觉不到落下他一个人。
一直到隔日早上八点,周斯宴在浑浑噩噩中被电话吵醒,他的喉咙有些发涩,一度气冲上来,他急促的咳嗽着,双眼肿胀酸红。
顺了口气后,他清了清嗓,接起床边周母的来电。
生病的缘故,令他的声音沉了许多,略显空灵,在紧闭的房间内,微微传着回声。
“妈。”
周母听出声音不对劲,急着问了句:“怎么回事?感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