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姑娘,对不起,我不能。”
杜燕霄丝毫没有任何犹豫的说着,他虽不知姚千善就是当年救过他的人,但若花相景此时一来看到孤男寡女的,怕花相景生气,想让姚千善快点走。
“杜公子,如果我说我就是救过你的那个人呢?”
“你别想了,我已经找到他了。”
“杜公子,你不能这样,妾求求你。”
“哟,你俩这么亲昵,什么关系呀?”
花相景手拿烟杆,一脸厉气的走来,但在看到另外一个人是姚千善时,神经开始紧崩,姚千善会告诉杜燕霄真相吗?会把他的爱人带走吗?他的爱人会离开他吗?
“小善?”
“相景哥。”姚千善丢下杜燕霄,向花相景跑去,“相景哥,你走后不久,我就被卖到了青楼,我在这里好痛苦,每天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你赎我出去好吗?我只有你了。”
杜燕霄也走到花相景旁边,牵着他的手,“你们两个认识?”
花相景手上转着烟杆,看着面前的这两人,这话不应该是他问的吗?
“小时候便认识。那你和她……”
“几年前路过蜀地时认识的。”
花相景听这话听得心头一颤,他骗了杜燕霄,他不是那个见义勇为的观音姐姐,他只是想要得到爱;若是他脱下伪装,杜燕霄还会爱他吗?应该不可能的。
姚千善看着他们两人,也察觉出了他们的关系,“二位要不要去怡红院帮我捧个场?”
花相景一直都是不喜欢这种风月场所的,但奈于有话要跟姚千善说,便去了。怡红院里头的那些姑娘见着花相景都发出刺耳的尖叫。
“还是小善厉害,一拉就拉了这么个绝色。都比我们姐妹些还漂亮。”
“这人到青楼来到底谁嫖谁?”
姚千善把他们带到一间包间,隔绝那些人嘈杂的声音,她把好盏,倒上两杯。
“小善,你来这儿多久了?”
“一两年。”
姚千善抱着一把箜篌,坐在地上,“送你们一首曲子,不要钱。”
纤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拔动着,动作指法虽标准,声音却十分不堪入耳,仿佛车轮的嘎吱声。杜燕霄的耳膜都快要被震破了,向花相景投去求助的目光。
“小善,我打断你一下。你弹得很好,但是有些伤神。”
“相景哥,你多虑了,不会伤神的。”
“是伤我俩的神。”
姚千善反应过来花相景的意思,就把箜篌放到一边,花相景见这个时机最好跟她单独说话,便想让杜燕霄出去。
“阿霄,我有些事要与她单独谈谈,你能在外面等一会儿吗?”
杜燕霄正好也要去与街头人联系,便走出了门。
“相景哥,你有什么事还要单独与我说?”
“我跟他的关系你大概也应猜到了,但我骗他说当年是我救的他,我知道真正救他的人是你,你能否不要与我争,我是真的爱他。”
姚千善手里拿着团扇扇着风,平和的看着花相景,“你放心,我不喜欢他,而且我也有我的原则;但既然你选择了要骗他,就应该承担后果,即使你我不告诉他真相,他也会在哪一天知晓的。”
若真有那么一天,杜燕霄还会喜欢他吗?花相景看着面前这个儿时的玩伴,他很感谢姚千善,那本应该属于姚千善的情,他将它守走了,姚千善却没生气,也没有任何的怨言,反到是大大方方的让出来了。
“小善,我赎你出去吧。”
姚千善扇着扇子的手一顿,“你赎我?相景哥,你已是第十个跟我说这话的男人了,你认为我会信?”
花相景从身上摸出一袋子钱放到桌上,姚千善的一只眉往上一挑,还是有些不信;花相景见她还不信,便打开袋子,一颗颗不规则的碎银闪着耀眼的光茫,姚千善看着那袋银,没有说任何话;花相景也没管她,拿着钱走出了门。
姚千善叹了口气,手中的扇子又扇子起来,正当她以为花相景不会回来的时候,花相景突然推门而入,身后那个老妈妈也走了进来。
“小善,这位公子将你买下了,你走吧。”
姚千善支愣在原地,她不敢相信真的会有把她从这里救出去,从前那么多人都对她发过誓,要带她走,可那此人一走就没有回来了。这已经是花相景第三次帮她了,第一次花相景教了她武功,第二次花相景将岫玉手镯借给她;同时她也根据花相景的择偶标准给他介绍对象,虽然后来花相景还被那姑娘给甩了,但被甩之前还是好的。
“小善,收拾东西走吧。”
花相景站在门口看着她,她幻想过有这么一天,希望是一个她爱并且爱她的翩翩公子,想到这里门口的花相景瞬间变得有那么一点的煞风景。
“相景哥,你下去等吧;你那位在楼下还等着你呢。”
花相景下了楼,就见已经与街头人联系完后,又坐在椅子上嗑瓜子,四周围着一群歌伎有说有笑的杜燕霄。
“宁采臣为了从黑山老妖手里救出聂小倩,不惜到了地府。”
花相景没有过去打断他,静静的站在一边听着。
“那他们最后在一起了吗?”
杜燕霄嗑了一颗瓜子道:“最后聂小倩投胎去了,只留宁采臣一人。”
“公子,爱情为什么都那么痛苦?”
突然一个女声从楼上传下来,回答了这句话,“你错了,爱情不一定是痛苦的。”
姚千善换了身藕荷色的直裾,肩上披着披帛,头发的一半梳成百合髻,耳朵上戴着的耳坠叮叮作响,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玄女下令人不敢逼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