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将军,你若肯归降我麾下,定能保住你的这些弟兄。”
对于一个将帅来说,这些士兵都是与他共患难的兄弟,看得比自己都还重要;程家庆这种贤良,应该……
“花少侠,你知道程某一生最厌恶什么吗?是士兵背叛国家,向敌方归降。”
话音刚落,所有的北辛士兵都随着程家庆自尽了;花相景也不是诚心要赶尽杀绝,只是没想到程家庆的这支队伍会这么的忠心,他与南杜的大部分军队不怎么打过交到,但他想这些军队也应像这样孝忠于杜燕霄的吧。
嫩绿色的芽长满了整棵树,明媚的阳光透下来,都能看见叶芽的茎,北辛邺城外的郊区有一个大小适中而又精致的小院。
少时的杜燕霄被大哥杜远腾带着爬到树上去摘果子,一步步的教着杜燕霄;杜秀衡拿着他摘好的果子去皮,切成片放到盘子中。
“可以了吧,再摘就吃不完了。”
杜远腾带着杜燕霄下了树,刚要拿起盘中的果片,手背就被杜秀衡一拍。
“要吃自己切去,这些是给小季的。”
杜秀衡用食指和拇指拈起一片塞到杜燕霄的嘴里,杜燕霄嘴里嚼着,脸上对杜秀衡笑着。
“孩子们,你们看谁来了。”
他们的父亲杜君博牵着一位身着华丽,全身上下无一不彰显贵气的女子,银丝花边,金线绣菊花,羊汁玉腰佩,金缀着几颗红玛瑙和绿松石璎珞,花瓣般的蔽膝,拽地拖尾的裙摆。
“娘!”
三个孩子一齐向贺楼湫奔去,他们三个是私生的,贺楼湫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就将他们藏在郊外养着,所以就很少来;贺楼湫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带一些小礼物来,这次也不例外。
“这是给你们的。”
杜燕霄拿到的是当今最流行的白瓷茶碗,但这个白瓷茶碗是皇室专用的;杜远腾拿到的是一把小刀,做功很是精美,刀身雕着一条龙脚踏祥云;杜秀衡拿的一个雕有完整《般若波罗蜜心经》的墨条。
贺楼湫将杜燕霄抱起,幼时的杜燕霄浑身软乎乎的,一抱都怕把他伤到。
“小季,你好像又长高了。”
说着又轻轻的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杜秀衡也想抱他,上去与母亲争着去抱杜燕霄。
“行了,小季又不是玩具,放他下来。”
杜君博其实也想抱他,但被贺楼湫给看穿了,紧抱着杜燕霄谁也不给。一般幺子在家里都讨父母喜欢,何况又是这么一个可爱乖巧的孩子。
杜秀衡正欲去抢杜燕霄,杜远腾就将她的手给打回去,“二妹,娘好不容易来看我们一次,你就让她抱吧。”
杜秀衡最终没有去抢了,反是杜燕霄的两侧脸颊各捏了一个指印。
“娘!姐姐她欺负我。”
杜燕霄坐在桌前,蜡烛已经快要烧尽了,他一只手枕着脑袋,闭着眼睛不小心睡着了;忽的感觉什么东西落到了身上。
“相景?”
杜燕霄睡得有些懵了,正望着花相景那张脸发呆;花相景将手上的毛毯把呆在那的杜燕霄裹住,抱到榻上。
“相景,把我放开,好热。”
花相景放开他,又压上去捏着他的脸,杜燕霄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的人都喜欢捏自己的脸,脸上也没有肉哇。
“相景,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喜欢捏我的脸?”
花相景正吻着他的脖子,闻言顿住了,“我们?还有谁捏过你的脸?你不是说之前从未与人好过?”
“没……没有,是我父母和兄弟姊妹。”
花相景松了一口气,低下头将他吻住,“因为你可爱呀。”
怎么都不可能是可爱,杜燕霄对自己的长相有数,他就根本不是可爱型的,面部棱角这么硬挺,眼睛细长,嘴唇又薄,有时还有点放荡不羁,也许小时是可爱,但现在怎么都跟可爱不沾边。
淮河之战
姚千善站在船板上望着前片,水的雾气很重,大雾迷漫中看不清楚前面有什么。
“小赵,离北辛军还有多远?”
小赵本名叫赵别时,是杜燕霄怕一个姑娘家的受什么欺负,特意派去护着她的;顺便也可以随时为杜燕霄发情报。
“从地图上来看应该就是这了。”
“怎的不见半个影子?”
姚千善的话音刚落,前面就出现了一艘船,离他们很近,想要躲是来不及的了;“嗵”的一声,两艘船就撞上了,那艘船的后方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几艘大船,
“甩钩上船。”
姚千善向对面的船甩出绳镖捆在船柱上,她又跑到船边缘,找紧绳镖一跃;落地后她将绳镖收回,在两侧转成一个圈,不少人向她这边冲来,绳镖一甩,有两人便倒下了,姚千善又跳在半空中,转身一甩绳镖,就又倒下了几个。
“开火!”
剎时便“咚咚咚”的有炮弹砸向船支,船东一边西一边的全是被炮弹打出来的窟窿,北辛这边也开了火,双方的小船也都开了火,“砰砰砰”,在大雾里只听得见这种响彻云霄的声音,还有只见得稀稀拉拉磨擦出的火花。
姚千善一身鲜红的纱衣,外绣金色花边,头戴红色头纱,在大雾茫茫中一眼就能看到;她手中的绳镖向前方一甩,捆住个人,又将绳镖向水上甩去,那个人就被甩到了河里。
赵别时爬到船帆上,瞧着现在的局式;一人持着把剑正从姚千善的视野死角处来,赵别时当机立断大喊一声,姚千善转头一甩绳镖冲那人的面门去,那人用剑挡在面门前,又一挥,姚千善的绳镖就被甩到了船柱上;来人是北辛特别训练的水师统领,何东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