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回家的路上,沈宇特意等上陶玉卿。
“听说这次你跟小珠一个宿舍?”他装着不在意,东看看西看看。
陶玉卿抬头只需看他一眼,就知道他真实的意图。“是啊,我们现在是住在一起。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呗,跟我还打太极呢?”
沈宇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尴尬了一下下,“那她在宿舍有提过林俊廷吗?”
陶玉卿很认真回想了一下,摇摇头,“并没有。她每天晚上回去不是跟可可钻在一起,就躺在床上看话本。熄灯就睡,不曾听过林俊廷这个名字。”
她瞟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对人家还有意思啊?”
沈宇也看了她一眼,本来不想承认,可是他突然想勇敢一点,“是啊。”
“你们前几天不是刚吵了一架吗?话说,你们会因为什么事吵架啊?”陶玉卿是不太关心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按照她对沈宇和朱小珠的了解,一般的事是不可能会吵起来。
“这都过去了。”沈宇还是没有解惑,“你们在宿舍都聊什么话题?”
“什么都聊啊。你是想知道林俊廷跟小珠是什么关系吧?”陶玉卿都快到家了,不想跟他打哑谜。“如果你想知道呢,我今晚就能问一下。”
她到家门口了,就不跟沈宇再说什么了。可是沈宇等不到晚修结束,他着急想知道林俊廷到底是什么身份。
午休结束,在往书院的路上,小珠在圆石围住的那棵大树附近遇到李智城。他一看到小珠就高兴不得了,凑过去跟她聊天。
“我跟说你件事。”李智城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你猜我中午在我祖母那看到谁了?”
小珠午睡的还未完全清醒,敷衍摇摇头。她才懒得猜,他看到谁又怎么样?又不能让她多睡一会。
李智城看她走路都在打瞌睡,又给她的耳朵弹了一记。
“啊!”那痛感直击大脑,瞌睡一下就清醒了。“你要死啊,又弹我耳朵。”
小珠手护着耳朵,朝李智城跳踢了两脚。
“那你现在是不是不困了?你再对我这么粗鲁,我就告诉你爹,让你爹好好收拾你一下。”他用手指戳戳小珠的脑袋。
小珠停下脚步,皱着眉看他,“你认识我爹?”
李智城可得意了,“嗯,那可不是嘛,我今天还跟你爹同桌吃饭了呢。怕了吧?”
“为什么呢?”小珠没想通,“我爹哦,为什么会跟你吃饭?”
“你爹和你伯父今天去探望我祖母啊。你不知道了吧,你爹叫我祖母姨母。”他对小珠眨眨眼,“我们俩有亲哦。”
姨母?小珠从未听过父亲有姨母,更没有见过。父亲这一边的亲戚走散的太多了,就好比她的伯父,也是近几年才继续有来往。
李智城看她不信,“你爹的小名是不是叫毛头嘛,你伯父叫狄,是不是?”
“上次我就想问你了,他们的小名,你是怎么知道的?”能够知道这些都是亲近之人,李智城难道又是一个失散多年的亲戚?
“那肯定是我祖母告诉我的呀,她现在也知道了你跟我是同窗哦,可高兴了。让我找机会带你回去见见呢。”
小珠一脸嫌弃地远离他,她还是不能确信,等下次回家问问才能确定。
“你别不信,你下次回去,好好问问,毛仔叔父可喜欢我了。”他还对小珠挑挑眉,眉眼之间满是笑意。
沈宇一直跟着他们身后,看李智城对小珠挤眉弄眼,他就很不爽。可是,他又不能上前去阻止。
李智城上一年就跟她一个班,他们就是这么认识的,如果说李智城想追求小珠,是不是说明小珠跟林俊廷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了。
沈宇想着想着,小珠跟李智城就已经走不见了。他赶紧加快脚步,到学堂后要继续查找真相。
他进到课堂,小珠已经在认真看书了。他特意从小珠附近路过,想看看她在看什么。
经过一个下午的观察,他没有什么线索。小珠就是在学习,偶尔跟附近的同学探讨一下,看得出她的心思全在学业上。
晚修时,沈宇路过小珠的桌位,特意递给她一张纸条。“放学等我。”
小珠看着他字条,脑海里有好几个想象的可能。沈宇想通了,要帮她退还那手链?沈宇是想找她理论?因为她那天狠狠踩了他两脚。沈宇想跟她和好?
小珠偷偷瞄了一下后排,沈宇把头埋在书堆里。猜不透,看不透,沈宇就是一个奇奇怪怪的人,一个阴晴不定的人,一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
时隔将近一年,他们又并肩一起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小珠一直低着头,不管沈宇想说什么,她此时此刻就是紧张。
沈宇双手紧握,一手冷汗。“你”他刚开口,又犹豫了。“你跟林俊廷是什么关系啊?”
小珠眉头紧锁,闭上眼,不回答他的问题。她只想赶紧结束这紧张的气氛,“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他看起来好像很委屈,很急切。
小珠一点也不想跟他探讨这个问题,毫无意义。“没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我喜欢你啊,你感觉不到吗?”沈宇拉住小珠的手,生怕这次没有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还产生新的误会。
小珠碰到他的那一瞬间,全身都麻痹了,连呼吸都暂停了。沈宇的手在颤抖,他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不知道她会是如何反应。
闭气太久了,她才想起来要呼吸,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整个人还是恍恍惚惚的感觉。
“我们和好吧。”他晃晃小珠的手,“我实在是受不了你不理我感觉了,太煎熬了。好不好?”
慢慢恢复呼吸后,大脑也逐渐清醒了,小珠把手收回来,她跟沈宇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牵手的地步。沈宇低下头,夜色藏不住他此刻的难过。
想起之前的煎熬,所有的难过全都涌上心头,他想冷淡就冷淡,他说和好就和好,小珠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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