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比——”
“哎?徐以秾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说清楚?”
徐以秾笑着打断自己夫人与女儿的争执,轻声对柯小禾说,“一会是体测,你不用去了,就在我这,”转头对离离的声音像是严父对犯了错的孩子,既是责备又包含期待,“你去,好好测。”
离离重重地哼了一声,带着少见的任性,“爸爸,你快点把护照给我补出来!”
“可以啊,你这次体测第一,我马上给你。”徐以秾笑着起身向柯小禾走去,把离离晾在一边。
一出办公室,李天唯忍不住问离离,“长官他怎么了,好像……”
“失了智!”离离完全不顾李天唯惊诧的表情,她瞥了一眼仍然关着的门,忿忿地迈开步子。
离离出去后,柯小禾立刻质问,“我得15分很好?”
徐以秾起身,轻轻搁下手中的笔,目光望着柯小禾,充满了宠溺与耐心,“你要明白,特务课的题目非常专业,涉及的知识点你之前从未接触过,能拿到15分,对初学者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徐——”忽然柯小禾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徐以秾的怀中。
心跳猛烈到几乎要跳出胸腔,她的呼吸急促,像是被厚重的丝绸裹覆着。
她想要说些什么,打破这突如其来的恐慌,但话语却如同被时间凝固,
耳边的声音变得模糊,意识如云雾,渐渐开始消散。
一瞬间,现实与幻觉交错,柯小禾感到自己好像穿越了时空。
无影灯的光芒刺痛了她的双眼,耳边是徐凛焦虑的声音,“除颤器,准备电击——”接着是仪器的滴滴声。
“保持心率,不要让她失温——”徐以秾的身影挡住了无影灯的光,在柯小禾的视野中越来越清晰。
柯小禾的意识在两个时空中不断切换,她的世界在剧烈晃动,光影交错,空间翻转。
徐凛和徐以秾二人的声音开始重合,周围的人影也开始混为一体,这两个世界的界线似乎模糊了。
徐以秾的身影瞬间放大,变成了她全世界的焦点。
一旦醒来,意识回归,柯小禾便挣扎着要起来,身子忽然被徐以秾紧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十二年,每一天都在想念,每一天都在痛苦。
之前,他还可以顺着柯小禾的性子胡闹,可刚才的突发状况却瞬间将他拉回当初,他以为又要失去她了,那种痛彻心扉的绝望,几乎将他击垮。
柯小禾觉得颈窝处有些湿润,那是泪水的触感,温热而真实。
她推开徐以秾,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庞,想要抹去那些泪水。
&ot;这些年,我每天都在自责,后悔当初没有保护好你,&ot;徐以秾的声音哽咽,肩膀颤抖着,承受着巨大的痛苦,&ot;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ot;
“可我不是柯小禾。”
“为什么?”
“我……”柯小禾让开徐以秾伸过来的手,她再次咬定,双目直视着他坚定的说,“我不是柯小禾,我是陈嘉菁。”
徐以秾怔怔地望着柯小禾,一时难以消化她的话,&ot;你说什么不是小禾这怎么可能&ot;他的声音在颤抖,眼神流露出不敢置信。
柯小禾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陌生而冷漠,“你认错了。”
“别再闹了,好吗?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徐以秾喃喃自语,眼眶泛红,嘴唇颤抖着,他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柯小禾的手,却被她躲开了,&ot;小禾,求求你不要这样,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ot;
柯小禾背过身去,不敢直视徐以秾的眼睛,生怕自己会在他的目光中溃散,然后转身急急地跑出了病房。
与她撞在一起的是医务室的医生,手中的病历散落一地,她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冲出医务部,外面的阳光倾洒而下,照亮了柯小禾略显苍白的面容。
她跑到操练的场地,眯起眼睛,视线在院子里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很快,就发现了坐在树荫下的礼月装扮成的高无秋。
尽管周围阳光明媚,礼月却仿佛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他低垂着头,黑色的发丝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瘦削的下颌和紧抿的嘴唇。身形像是一株即将枯萎的植物,随时都可能被风吹散。
柯小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情低落,看礼月都觉得十分颓丧,甚至他身上高无忧的样子都在褪去。
柯小禾深吸一口气,朝着礼月走去,脚步有些犹豫。
&ot;礼月,我又来找你要药了。&ot;柯小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但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礼月抬起头,伪装过的黑色瞳孔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令人不寒而栗。
他慢慢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柯小禾,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和怀疑。
“可以,只不过,”礼月冷冷地说,修长的手指捏起柯小禾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ot;你到底是怎么起死回生的给我说清楚。&ot;
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斟酌着言辞:&ot;这说来话长其实,我不属于这条时间线&ot;
礼月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松开柯小禾的下巴,转而翻开她的眼皮,仔细观察着她眼球的颜色和瞳孔的放缩,接着,他又探出两指,搭在柯小禾的脉搏上。
“我是从未来穿越来的,十来年前死了就穿回去了,但是因为实在太想念徐以秾,”柯小禾说着细微的叹出一口气,目光放远,似乎在回忆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