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我劝你看清楚这是什么,再决定要不要打我。&ot;礼月一脸悠然,松开手任由蛊虫掉落在地。
离离低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那只虫子已经比她放进去时大了好几倍,正蠕动着,原本软软的身子此刻正向她的方向挺直着,想要爬向她。
&ot;这是什么东西&ot;离离惊恐万分,下意识地往后退。
礼月匕首挑起,将蛊虫仍在地上一脚踩碎,
&ot;你偷走的可是我的心血,没了我的制约,在你体内,它只会把你吃得连骨头都不剩。&ot;
离离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冒出冷汗。
“那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她气愤地抄起桌上的本子冲着礼月砸去,“都跟你说了不要隐瞒!”
礼月让开丢过来的东西,挑着眉,由着她撒气,“我告诉过你别动,是你自己不听。”
“这次就放过你,下不为例。”礼月揉了揉太阳穴,今晚酒喝多了浑身疼的厉害,上楼的时候还质问离离,到底给他灌了多少酒。
礼月走后,离离才查看起身上的伤口,虽然皮肤上还有隐隐的疼痛,可小腹的皮肤却完好如初,她想起了初见礼月时,脸上也被划伤却立刻恢复了的事。
手指从小腹上收回,重新整理好衣物,一回头看到地上那摊被礼月踩成模糊的血肉。
离离戴好手套,穿上了徐以秾丢在一边的白大褂,扣子每一颗都扣好,带好口罩拿了镊子,
走到摊黏糊糊的血肉前蹲下,将它们全数挑到了培养皿里,然后她走到桌边,将培皿放到了显微镜下。
一连好几天离离都坐在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下,桌上摆着显微镜和一堆笔记。
她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
法棍面包也都干硬无比,但她毫不在意地掰下一块丢进咖啡里泡着,过了会将这块面包带着咖啡一起吃到肚子里。
这几天她都专注于研究那些虫子,借着显微镜,她无比仔细地观察着那些微小又神秘的生命。
虽然在显微镜倍数还不够,看不清全部细节,但她依稀能分辨出一些细胞正在分裂、繁殖。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离离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着观察到的现象,这些看似已经死亡的虫子,竟然还有着生命力!
在笔记上写下了密密麻麻的发现与疑问后,又在最后写了一句,“我准备做一个小实验。”写完合上了笔记本。
然后起身走出了地下室,刚一上来太阳光洒在身上,强烈的光源刺激让离离立刻像个吸血鬼一样捂着脸惨叫起来……
她匆匆跑去洗手间,对着镜子。
镜中影像已不再是那个活泼少女,脸上只剩一层苍白,失去了昔日的红润,唇色也是苍白无华。
不过离离毫不在意,反而精神异常亢奋,可能是喝了太多咖啡的缘故,双眼透着狂热,神经也处在极度紧绷的状态,整个人有点飘飘然。
徐以秾回来,发现女儿就站在书房里,地下室的门也开着,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先将地下室门关了,然后小心翼翼地搂着离离,将她带到沙发上,叮嘱她每次一定要把门关好,然后建议她去洗个澡放松一下。
离离乖巧地点了点头,但实际上她一动不动,直接蜷缩在徐以秾的怀里,安然入睡了。
徐以秾低头看着离离,心头满是无奈。他取下皮革手套,手指轻拂女儿的乱发,随手拿起一旁的笔记本。
离离醒来时,已经入夜,而徐以秾依然在她身边。
“你要做什么实验?”徐以秾问。
离离知道瞒不住,只好坦白,“我把虫子分成了两组,准备用我的血肉和礼月的血肉分别去培养看看。”
“可这本来就是礼月身上养出来的蛊虫。”
“但是那些虫子第二天就活了!”离离兴奋地坐直了身体。
“不行,”徐以秾拒绝的干脆,“你不能用自己的血肉去研究,”他看着离离不忿的表情摇摇头,“这件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如果让我知道你这么做,你以后都不许再继续研究。”
“爸爸!为什么!”离离大声质问。
“因为这很危险,”徐以秾说着,声音渐渐柔和下来,“我和礼月会先弄明白,在这之前你只能看不能上手。”
这不是普通的父亲对自己女儿的请求,而是一道带着军人强硬色彩的命令。
离离深知自己父亲的脾气,作为军中高官,他说出的话永远带着无法违抗的权威。
她只好点点头,低下头藏起眼中快要流出的泪水。
徐以秾起身将她揽到怀中,带她上了楼梯,柔声道,“我和小禾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要是有个好歹,你妈得骂死我。”
离离猛然抬头,古怪地看着父亲,这种超级家长里短的话怎么可能是徐以秾说出来的?
这父女两对视了一会,忽然离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知道妈妈喜欢你什么了。”
“噢?”徐以秾看着女儿,似乎真的很好奇。
“你这样一本正经的开玩笑的时候真的很傻……哈哈哈哈。”离离的笑声中带着些许大胆的调侃。
徐以秾听了,将她推到浴室门口,看了眼表说,“给你十五分钟,洗个澡换套衣服跟我去酒会。”
“啊?”离离苦瓜着脸,她不想去啊。
“怎么?能跟叶五应酬不能跟爸爸应酬?”
离离吐了个舌头,嘴里叽叽歪歪地念叨两句进了浴室。
等再出来,床上已经铺好了一件长旗袍,款式并不算新,那是妈妈曾经准备的衣物,只是还没来得及穿,她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的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