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有新人?”
雷光消失,天幕瓦解,朱持清跪倒在顶宫坛上,迟迟没有说话。
“陶弘景写过《真诰·稽神枢》,”沈甦梨开口,“华阳洞天本就会有祭坛、丹鼎,也会联通顶宫。”
“我要问你的问题太多,华阳洞天不是重点。”
朱持清依然跪在地上。
“你父亲没事,舍弃肉身成仙,现在他可以躲在我安排的一处地方。”
“沈甦梨,你变了好多。”
沈甦梨沉默了,压下无数想与朱持清说的信息,只说一句:“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你会想明白的。”
朱持清无力地笑了笑:“当年我父亲失踪,他们也是这种语气。我又怎么知道,今天这出是不是你们的一场戏。”
沉默了好久,终于受不了气氛。沈甦梨抽过气流中的道气,用曲直搓成一根狗尾巴草,蹲下放在朱持清鼻子前:
“是真的。目前道气重新流通,无论背后有什么弯弯绕绕,事实是真的。”
道气丝丝缕缕地刺激着朱持清的鼻尖,激得他一下子又哭又笑:
“你逗狗玩呢!本来我跟父亲又分离还在难受呢!”
“这样你也可以放下与漏泽会的芥蒂,重新主持了吧。”沈甦梨扶着朱持清站了起来。
“何止啊。不过我释怀了还想跟人打架。”
“乐意奉陪。”
月光之下,道气初升,两人站在人间道气返还的首次出口处尽情地释放法术。一个五行之术天花乱坠,一个凭空画符华丽尽显。
配合身法你来我往,算起来都是十数年的修行,打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友谊赛不是冲着争胜负去的,故而丝毫没用脑,招式都有些同质化。木木火火土土金金水水。非要耗尽今天全部的力气才肯罢休。
净尘术清扫战场后,二人都累得躺倒在祭台上,莫名其妙笑了半天。
“你不追究我为什么那么强,以及我在天幕下似乎全知的反应吗?”
“不了,我也该从一根筋的状态中出来了,”朱持清把胳膊垫在头下,看着星辰闪烁,“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与机遇,天空真美啊。”
之后二人在台上睡着,还是朱敏慧道长带着茅山的人将二人抬了回去。刚刚她一直在顶宫,忽的感到身体轻盈,连忙打坐才发现目前气感充沛。
接着就是听到顶宫坛上的动静,出去再听再看二人言语与行动时也差不多明白了。朱敏恩与他们一起搞了个大事呢。
“你回来了。”
六耳猕猴在尼拘类树上倒挂着冒出头来欢迎沈甦梨的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