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畔儿姐姐赌钱经常输吗?”
“赌钱?哪有的事,府里不让赌钱。”
“少装蒜,你畔儿姐姐都和我说了,就是你引她去赌的,再不说实话打你板子。”
六饼闻言乖觉道:“畔儿姐姐不是经常输,是从来没赢过。婆子合起伙坑她钱,她赢得了才怪。”
“你没提醒她?”
六饼心虚地没敢吱声。裴缜狠狠戳他一指头,“你这小子,你畔儿姐姐对你那么好,你和别人合伙坑她。”
六饼低声道:“我都告诉她不要赌了她不听。”
“你有办法叫她赢吗?”
“有。”
“这个算作你的任务,叫她赢,赢到心满意足为止。”
及至大理寺,问及邹玉盈的情况,沈浊道:“快别提了,昨天跑遍了大半个长安城的医馆,可算找到了给邹玉盈医伤的大夫,没把我累出个好歹。”
“什么大夫?你从头说。”
“杜正卿给邹玉盈看了咱们从崔家搜来的印章,邹玉盈知道事情瞒不住,当场便哭了。杜正卿问她否知情,谁知她拒不承认。”
“这和大夫有什么关系?”
“你听我说呀。”沈浊继续道,“杜正卿和房少卿见她不肯招,为是否用刑争执不休的时候,房少卿意外在她的手腕上发现一排淡淡牙痕,推测是蛇咬留下的痕迹。”
“邹玉盈怎么解释?”
“她说是被猫咬的,然而两个牙痕相距不足半指,不似猫咬。她又解释说是小猫咬的。因她身边丫鬟更换频繁,不好求证,好容易打探两个门房,问出来陆府今年三月请过大夫。这一来苦了我满长安城地找大夫,总算给在太阳落山前找到了,带着大夫见了邹玉盈,他查看了牙痕,说有印象。”
沈浊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润润嗓,“大夫说陆家确曾请他医治过邹玉盈,当时邹玉盈的手腕肿得老高,他给开了一些消肿止痛的方子。问他知不知道是什么造成的伤口,大夫说当时陆家告诉他是蛇咬的,他自己判断也是。”
“欲盖弥彰。”
“谁说不是,杜正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然而邹玉盈就是一言不发,瞧她娇滴滴一个妇人,竟是油盐不进!”
“不是还有月牙形印记么,没找人检查?”
“哪来的月牙形印记?”
“邹玉盈大腿上有一块指甲大小的痕迹,颇似月牙。”
“她腿上有印记你怎么会知道?”
“画上画的,你没看见?”
“我知道你明察秋毫,然而那幅画我反反复复看了十几遍也没看到什么月牙……你看一遍能记得什么,准是看花眼了。”
“看没看花眼,取来一看便知。”
待画卷取来,展开一瞧,沈浊傻眼了。
蛇女篇(十六)动机浮现
印记在大腿根部与水接触的位置,淡红的一记月牙痕,不细看很难察觉。
“崔郁这老家伙真细致,这么浅淡的痕迹都给画出来了,真不知道是该夸他还是该骂他。”
杜正卿得知此事后唤来女侍带邹玉盈入室检查,验看完毕,得知她大腿上果有一块月牙印记,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