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浊破口大笑。
笑够了,担忧道:“她嫁过来事小,岂不是要委屈我的畔儿?”
“你的畔儿?”
“嘿嘿,我们,我们畔儿。”
“我的畔儿!”裴缜将音咬得极重。
“行行行,你的畔儿。”擦去嘴角的芝麻,叹息道:“原本是你们小两口过日子,眼下又掺和进来一个,压在畔儿头上,畔儿少不得做小伏低,日子必定辛苦。”
“谁说我会让她掺和进来?”
“怎么着,你还敢违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已拜托刘仵作帮忙找房,一有着落,立带畔儿搬出来。”
“你当真?”沈浊吃惊不已,“那婚事怎么办?”
“本来也是未经我同意的事,理他作甚。”
沈浊咋舌:“这一来你有得烦恼。”
“不面对这样的烦恼,也得面对那样的烦恼,既然怎么样都躲不开烦恼,还不如听任心意,率性而为。”
“听任心意,率性而为,八个字说得真好。”沈浊意味深长道。
“我说我的,你心思活动什么。”
“我活动什么心思了,我哪敢啊,有你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我,我纵然有那贼心也分身乏术。”
裴缜五味杂陈道:“若若性子烈,脾气又倔,倘若被她知道定要闹个天翻地覆,别为一时欢愉断送了你们来之不易的感情。”
沈浊掏掏耳朵,没做表态。
裴缜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若若是般若在世时最好的朋友,她一向拿她当亲妹妹待,如今她不在了,我理当替她关照,你别使我难做。”
沈浊吹去指尖上的灰尘,许久方道:“我再不去见四娘就是了。”
“你答应了?”
“你把嫂夫人都抬出来了,我若不答应,当得住嫂夫人夜半三更来找我?”
裴缜如释重负的同时忍俊不禁:“算你小子还有几分良心。”
去除一块心病,裴缜顿感轻松。招呼沈浊去延康坊。
“我们去看看武侯那边有没有收获。”
“这么上心,案子是你的了?”
“房少卿崔少卿手上都有案子,分身乏术,此案暂时由我接手。”
“这还差不多!”沈浊一跃而起,他最爱外出办案子,游街窜巷,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