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缜呆住。沈浊的性情他清楚,三天都能憋死,小半年……
“为什么不行房?是你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
沈浊抱起狸奴,低头摩挲猫毛。半晌吐字不清地回了句:“我……”
“你有什么问题?”
气氛诡异,林畔儿一边捧着馓子嚼一边看着裴缜对沈浊步步紧逼。
沈浊这次的声音更低了,形同蚊蚋。
“痛快点,别跟新过门的小媳妇儿似的。”
裴缜颇有几分审问犯人的味道,沈浊在他的逼问下一溃如水,瓮声瓮气道:“我硬不起来……”
赶上林畔儿一口咬断馓子,清脆的咬合声平添几许尴尬。
裴缜看过来,林畔儿默默放下馓子,含在口里的部分也不敢咀嚼,慢慢用唾液软化,吞下肚子。拉得嗓子怪难受。
好半晌才消化掉沈浊的话,裴缜万分不解道:“既然你不能那个……又怎么和花四娘好上?”
“呸,我只对若若没反应,又不是不能人道!”
“这是什么道理?”
沈浊难为情地摸摸鼻子:“有次她拿戒尺打我,不小心打到下面,疼得我死去活来,打那以后我对着她就没反应了。”
“又是她打你,若若她经常打你吗?”
“若若揍我是家常便饭,家里的戒尺打折了有一箩筐,值得大惊小怪。”
裴缜目瞪口呆:“我以前只当你们打闹,没承想是真打。若若也太不像话了。”
“这算什么,我又不是扛不住。”
裴缜:“……”
“就没想想办法吗?”
“大夫也看了,五石散也吃了,皆没效果。但凡她碰我一下,自动萎了。我寻思我是不是给她那一下打出阴影来了。”
林畔儿“哧”地笑出声来。
“好啊畔儿,你敢笑我!”
“没有。”林畔儿一本正经。
“还不承认!”握着猫爪去打她。
林畔儿便去同他抢狸奴,“说了不许打扰狸奴,你又折腾它!”
狸奴:“喵喵喵。”
裴缜跟张萤娘耗得起,陈中发却耗不起,两天里找了裴缜三次,言语间极尽怨怼之能事,称大理寺横既不负责他的伙食住宿,又不麻利解决事情,拖着人不放委实没道理。
彼时,裴缜刚刚看完一厚摞的卷宗,眼睛干涩发红,负手立在屏风下看着那盆长势茂盛的万年青舒缓眼乏。
沈浊抢着理论道:“什么道理不道理,谁叫你好那点蝇头小利,现在栽了跟头知道后悔了?告诉你,我们比急,心跟火上煎似的与谁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