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因为我在乎程嘉树的看法。”
魏广泽被噎住,半天没说话,同样震惊的还有程嘉树。
有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感觉。
半晌,魏广泽才说:“接下来怎么做?”
靳言:“先按兵不动,现在公司很多人都有想法,还在观望,毕竟有人煽动,得先找出来煽动的人。”
魏广泽比个ok的手势又问:“怎么不见周成凯,他天天做为股东在做什么?”
“他最近有些忙,”靳言似乎不愿多说他的事,一笔带过,“下午他来公司。”
回去路上,靳言有些累,靠在车窗玻璃上,揉了揉眉心,程嘉树见状问:“老板,要不要回去休息会儿?距离上班还有四十分钟。”
“他那个办公室哪有休息的地方,”魏广泽开车说,“能在沙发上躺会儿,就不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些洁癖,还不喜欢将就。”
听这语气,魏广泽不知道靳言办公室有间内室,程嘉树看向靳言,靳言只摇头不语,更加肯定他的想法。
这意思只有他知道?他不仅知道还去里面睡过。
这…
关系有点暧昧。
下午忙着给海宏选品,新来的选品工作人员工作能力有限,选出来的产品有的不行,程嘉树需要一一检查,他留个心,对食品格外小心。
有个选品人员选出来的是鹅蛋,程嘉树仔细看那盒鹅蛋,感觉有些小,他不确定,仔细比对后,喊来那名选品人员,程嘉树问:“这鹅蛋厂家出多少钱?”
那人说:“一个按照三元出售。”
程嘉树:“品质不太行,换掉。”
那人有些迟疑:“程助理,这个是特有物质,厂家也是和我们合作很久的昌泰公司。”
“昌泰公司,”程嘉树重复一遍,若有所思,“之前那个工厂是不是他们推荐的?”
“是…”那人想了想,“螺蛳粉的工厂?”
对,就是这家,长期和公司合作,突然插进来另个工厂,又爆出来这种事。
很难不怀疑是昌泰的问题。
他把这些猜想汇总成文件发给靳言,随后联系了昌泰公司的代理人,代理人倒是很客气,还约了程嘉树吃饭,程嘉树以合同有问题为由,约代理人来公司一趟。
代理人答应的爽快。
下午三点,昌泰代理人季家坤来到程嘉树办公室,寒暄没多久,程嘉树说:“贵公司这次的鹅蛋我刚刚看了,觉得有些小,而且价格也不低,我们直播一来是品控,二来是价格,没有补贴,高价顾客是不会买单的。”
季家坤微怔:“可是这些价格都是和贵公司的业务部门商量后才定的价,不是我们漫天要价,而且这鹅蛋是从北方运来的,北方这地方生长周期本就长,产出的东西有些小也是正常。”
程嘉树思索会儿说:“还有其他产品,这期是农产品,红薯干这种东西卖的价格偏贵,我翻了去年的价格,没有今年的贵,你要是说物价上涨,可只有一年,也不至于这样,比去年每袋贵了五元,这样顾客不会买账的。”
季家坤用异样的眼光上下打量程嘉树,随后借抽烟去走廊打电话,回来还没说三句话,业务部副部长周默敲门进来,先笑对程嘉树,随后对季家坤说:“这是我们这从老板秘书岗位下挂的助理,比别人都严格些。”
季家坤笑笑:“我说呢,原来是之前老板秘书,难怪这么认真。”
程嘉树听出话语里揶揄,他转而对周默说:“周部长,这些价格也是你们定的吗?”
“是啊,”周默说,“业务部门不仅负责沟通,招商引资,和别的工厂合作,还负责定价,当然肯定要考虑全公司人的利益,在保证大家工资的基础上,我们肯定会让步价格,这点你放心。”
一看周默就是老手,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张口就来,程嘉树深知自己不是周默的对手,假借海宏喊他先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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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他越来越觉得这件事不对,涨幅价格明显,而公司最近员工流失严重,工资薪金远没有以前多,但定价还是这么贵。
程嘉树心想这件事他做不了主,干脆上楼去找靳言,恰逢靳言出去和别家公司谈项目不在。
邵莹莹见是他说:“老板带了魏广泽,估计晚上还要喝酒,不会回来了。”
程嘉树说:“那我明天再来找他。”
邵莹莹:“急不急?要是急,你和老板发个消息。”
“不急,”程嘉树说完下楼说急不急,说不急,今晚海宏就要直播,他按住昌泰发来的产品,让选品人员挑别的产品来替补,昌泰的事不搞清楚,这些产品不能直播。
他一个决定,不少人员要加班,从下午开始,办公室气氛诡异,大家时不时朝程嘉树办公室看眼。
“怎么,别人当了秘书,他心里不舒服,就拿我们撒气?”
“人家魏广泽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还有留学经历,程嘉树比不过的。”
“再者不是他自己要下来的,现在又闹出这样的事。”
“昌泰公司可是咱们长期合作的老伙伴,能有什么问题,我说,不会是那个代理人没给他送礼,他就故意缠着别人吧。”
“我看着像,他真是的,这个破班我是一天都不想上了,现在这么多人辞职,干脆去别的地方待着,总比在这好。”
海宏路过听见这些话轻咳声:“你们是不是都忙完了?还有功夫聊天?还有谁让你们在背地里说顶头上司的。”
“他哪有个顶头上司的样子,”有人站出来说,“别拿着鸡毛当令箭,小题大做,万一昌泰公司没事,人家可是要按照合约告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