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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苏爽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对一旁的杭尧宸笑着点头示意，然后和顾辞愚走了。

“你不拦着她，你不怕他们旧情复燃。虽然你和辞愚对我来说都重要，但好不容易平息的事你不怕又起波澜？”

杭尧宸目送他们的背影，随后沉道：“有些事情她需要结束。”

“你确定是结束？”

他默而不语，眼神却无比坚定。

一家钢琴咖啡厅里，轻缓的音乐从琴键里泄出，都市红男绿女们有格调地品着高档咖啡，讨论着时下新闻以及一些趣事。

靠窗的座位上坐着苏爽和顾辞愚，侍应生端来他们点的咖啡。香气浓郁，却无人去品一口。苏爽搅动半天最终放下勺子，勺上的咖啡汁流到了白色瓷盘里。

“谢谢！”

谢什么，苏爽也不明白，总觉得还是要说一句的。

顾辞愚听到后心扎了一下，为什么要谢？那是因为两人再没有前尘往事了。

“我一直以为当年我是自作多情，很久都不曾开解。直到再次见面我才发现那些过往已淡去，只是心中仍有一根刺。现在知道了也释怀了。”

“自作多情又如何？”

“自作多情那是我活该，倘若两情相悦我不后悔为此受伤。现在我们都能坦然说出过去便是对曾经最大的肯定，所以我想谢谢你如实相告。”

她说得很坦荡，倒让顾辞愚有点苦涩不止。

“苏苏，可我不想要你的……”

你的谢谢。

他停下了未尽的话就像当年打断她未尽的话一样。心境相同，却再也不是当年的情况了，有些话注定一辈子埋藏在心里。

但他只是短暂地停了一瞬，凝视着她，期待又紧张地问：“假如……假如当初我们约定归期，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样了？”

苏爽一愕，注视他眸底的问询之意，随后郑重地说：“我不想用某种假设来推翻我和他之间的一切，也不想用这种假设来增加我们之间的遗憾。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现在的才是最好的，我是如此，你也是如此，我们都要向前看。”

他的腰一瞬间塌了下去，眼中刚升起的火苗还没来得及生长便被熄灭。苏爽双手握上咖啡杯，看着杯里的咖啡继续说话。

“也许在漫无归期的等待里我的心会渐渐冷却，也许你在国外会遇到更好的人。也许我们谁也没变但就再也找不到那份冲动了。一切未发生的事说明它不该存在，曾经的一切就让我们把它留在过去。我的未来里有了另一个人，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也会有的。”

“完美无暇的寒玉人人都想得到，却忘了因此带来的透骨寒意。我曾经触摸了那块寒玉，也幻想过拥有他，可是在他一次又一次释放的寒意中我的手冷僵了。我握不住只好任他跌出掌心，我以为我的手从此就变得残废，不曾想，在寒来暑往中它竟渐渐回温。可见人都是自私的，一旦伤害到我，再完美我都会舍弃。我们都会回到最健全的时候，然后保护脆弱不堪的自己。”

她可以为爱受伤，但不会一直伤。

轻缓的音乐变得轻快了些，咖啡厅来来往往的人又换了一拨。顾辞愚很久都没有发话，盯着琴台发呆。

他的对面正是琴台，苏爽依着他的目光转去，看到琴台时想起了曾经他为她弹琴的时光。他弹琴时就像白马王子，可他偏偏认为自己是骑士。

有时我们一起并立的人总要有同等的力量才行。

“很久没弹了，我能为你再弹一曲吗？”

苏爽淡然一笑：“洗耳恭听。”

他走向琴台跟琴师交接几句后琴师走了，坐下后双手覆在琴键上闭眼默念了一会儿才开始跳动指尖。

熟悉的旋律传来苏爽看了他一眼，这是一首他们在一起时他经常会弹的曲子，时隔多年竟会用在告别上。

往事在他俩之间一幕幕浮现，苏爽仔细聆听每一个音符，最后在快要结束时要来了一张纸在上面留下一句话后起身走了。

顾辞愚眼中的泪越盛越多，最后闭眼，那些泪水都顺着脸颊流出。因为闭眼也没看到苏爽离去。

一曲毕，他调整内心的波动，再次睁眼时除了微微发红外看不出泪水的痕迹了。第一眼瞥向苏爽，却看到人去椅空。

静等了一分钟后走向桌子，看到了上面的字条。

“下次勇敢点吧，也许她愿意呢。”

她给他留过两次字条，第一次是深情，第二次是祝福。从此之后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什么瓜葛了。他将纸条揉进掌心，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不争气地泛起了。

杭尧宸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舒屿怕他胡思乱想找他说话，顺便谈了自己过两天就走的事。全程杭尧宸没发一言。

“这次回年年家一定要把丈母娘搞定，我才能抱得……”他正讲得起劲却看到杭尧宸往外走，“诶，你去哪里，你不是放心吗？”

“差不多了，我去接她。”

舒屿一哑，他为他们担心，结果三个当事人一点事都没有。

“行行行，我明天就不去公司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杭尧宸刚到就看见苏爽从里面走出来，这间咖啡厅就在记者会选定的酒店附近。两人碰上，相视一笑。

“时间掐得这么准？”

杭尧宸抿嘴：“来接你回家。”

两人牵手朝咖啡厅相反的方向走，苏爽往后看去，盯着他坚实的后背，突然说：“你背我吧。”

杭尧宸一愣，随后跨前一步，曲膝浅蹲。苏爽跳上背，两手环在他的脖子上，吐气在他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