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鸢几次余光偷溜过来,都被他清楚捕捉到。
她竟然跟他一样,在试探。
试探他会不会给她挑鱼刺,会不会再给她剥虾?
江枭嘴角斜出点笑。
菜就只点了陆知鸢要的那两种,江枭也没额外再加。
等菜的间隙,江枭也没和她说话,全程低头看手机。
陆知鸢单手托腮,脸虽然朝着对面墙上的菜色图片,但目光却几度飘转。
等上了菜,江枭又要了两份米饭,之后就自顾自地吃着,全程不仅没给陆知鸢夹鱼剥虾,连句话都没和她说。
陆知鸢没动那盘鱼,小半碗的米饭吃完,她就吃了两只虾。
反观江枭,吃完搁下筷子,去收银台那儿拿了两瓶水。
之前给陆知鸢买水买果汁,他都会在给她前就把盖子拧开,今天没有,把其中一瓶水往她手边一放,他就只拧了自己那瓶的盖子。
江枭仰头喝水的时候,陆知鸢手里的筷子停住,目光从手边的那瓶水缓缓旁移,从那条举起的手腕,落到他因为上抬而拉出流畅线条的下颚线,喉结上下滚动间,陆知鸢竟无意识地在心里默数着。。。。。。
恍然意识到自己这无聊又荒唐的举动,她倏地移开视线。
碗里的米饭还没完全吃完,可陆知鸢已经没心思再吃了。
眼看她放下手里的筷子了,江枭突然说了句:“AA吧!”
陆知鸢先是一怔,刚收回去不过几秒的眼神又重新落到他脸上。
一双满是意外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几分呆里几分懵。
江枭舔了舔唇上沾着的湿润,目光与她对视,微敛的眸子和她对视片刻后,他轻扯唇角,带出一缕若有似无的笑意:“怎么,没和人AA过?”
AA制不算稀奇,甚至说很常见,只是陆知鸢怎么都没想到这样的提议会从他嘴里提出来。
听在耳里,更像是讽刺。
江枭低头把手里的水瓶缓缓拧上盖,水瓶“咕咚”一声被他放到桌上。
在收银台上付完钱,他也没回桌前坐着,径直走出店,去了对面的小超市买了包烟,再回来,指间的烟已经点着。
陆知鸢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走过来。
她见过他手指夹烟,却没见过他像现在这般吞云吐雾。
指间的一点猩红明明灭灭,白茫的烟雾笼在他脸前,模糊了他英朗的脸部轮廓,烟雾飘散在他周身,让他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轻狂与野痞。
像他,又不像他。
陆知鸢把他刚刚放在桌上没拿的水瓶递到他身前,可江枭却没有立即伸手去接。
咬着烟蒂,歪着头,一脸深意地盯着她看。
把陆知鸢看的皱起眉。
江枭却故意似的:“不爱闻烟味?”
他知道她皱眉不是因为他抽烟,而是因为他看她的眼神。
陆知鸢面无表情地问:“要吗?”不要她就丢了。
江枭不应她,也不伸手去接。
就这么僵持了约莫半分钟,陆知鸢抬着的手放了回去,转身进店,把那瓶被江枭喝的只剩一半的水瓶丢进了桌边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