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裳舔了舔嘴角,眼里放光,“要不,我跟祖母商量商量,再给你娶两房美娇娘?”
某人冷着脸,“你敢。”
说着,他的手掌已然握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微微使力。
“嘶,”罗裳怕痒,便往后瑟缩,躲来躲去,反倒往他怀里更近了几分。
贺西楼摸着她的脸蛋,凑近过来,与她气息相通片刻后,离开小鱼儿,匀着气息道:“我既然带你逃出生天,你也得给我奖励,我只需要你答应我,但至于是什么,等我们找到了大本营我再告知你,如何?答应是不答应?”
他在索要一些东西,霸道的眼神和举止让她退无可退,好像不答应也不好。
于是,罗裳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但……需得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事。”
他总算是没有闹了,搂着她,在她额头上落下重重一吻,“嗯。”
从此地到兴平,花费不少功夫,期间也受到了好几拨刺客的穷追不舍。
那三日,是如何过来的,罗裳再清楚不过。
贺西楼带她逃亡,涉过喝水,吃过野菜,看着两块将要坏掉的糕点,她可饿了,可还是将其丢尽江里,却没想到意外的获得了两条小鱼儿,就这样她和贺西楼在江边又度过了三日。她时常觉得身子困乏,便被贺西楼背着行走在枯黄一片的杂草小路上,看着渐渐逼近黄昏的天幕,有时候她挺后悔的,后悔来岭西了。
她饿,贺西楼何尝不饿,因为他把鱼儿都给她吃了。
若不是常年征战锻炼出的强悍体魄,贺西楼早就筋疲力尽了。
他背着她,行走着。
“贺西楼,我想吃糕点,烤鸭,红烧狮子头……”罗裳合上眼睛,靠在他背上。
“好。”他回应着。
“若是都没有,清汤面也可。”她舔了舔嘴角。
闻言,贺西楼步子越来越沉重,不断向着目的地而去,他答应:“都依你。”
后来,饿的实在是不行了,她恨不能咬自己的胳膊来,却又怕疼的退缩了,没想到贺西楼冷着脸走过来,将自己的手臂递给她,“若是忍不住就咬我。”
罗裳怔住,却没有咬,谁也没有,两个人继续赶路。
到后来,说话都不想说了,因为实在是没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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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大本营。
罗裳都快被饿晕了,看着满桌子丰富的餐饭,一面吃,一面掉眼泪,嘴里含着米饭含糊不清的跟贺西楼在说什么。他心疼的不行,便替她擦眼泪。
后来,二人吃饱喝足,终于算是活过来了。
就在罗裳打个盹儿的功夫,等她睁开眼来,就看到厢房里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待看清楚那人的面容时。
她心里立刻被愤怒填满,她冲过来,一手抓住齐思的衣领子,就开始捶打,“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派去的那些人,差点没我把困死在百里坡!还有,上次那串有毒的糖葫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了!”
见她愤怒,吼叫,还活着的时候,齐思的心终于松懈下来。
所以,她心里有恨意,便都随着她发泄。
“裳儿,那串糖葫芦确实是我买的不错,但是我并不知道上面被下了药。你出事后,我很后悔,也有想过来找你解释,却因为一些事情被羁绊住,所以不能前来。你要相信我,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他目光坚定,竟还伸手来起誓,“我若是真的下了毒,那便叫我不得好死。”
罗裳气得呼吸沉重,瞪着齐思,好半晌继续说:“那刺客呢?他们也要杀我,这事儿,你难道也不知道吗?”
闻言,齐思瞪大眼睛,有些意外:“怎么会?那些死士我都提前下过命令,绝对不会对你下手的。”
他的表情过于认真且严肃,就好他真的不知情一样。
可是,事到如今,罗裳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说的了。
不知道是因为那几日的受苦挨饿劳命奔波的缘故,还是其他……
吃鱼
看着罗裳迟迟不语的模样,齐思心里咯噔一下,“裳儿,你是不是怀疑我?”
罗裳松开他,自己都迷茫了,“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不知道该相信谁了,齐二那些死士到底谁派的我不知道,但是那伙人,也曾想过要我的命。既然不是受命于你的死士,又会是谁?难不成是曹王?曹王清楚我和你的联盟关系,他却还要这般算计我,我在想,若是等他登基后,会不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此除掉了。不敢想……这次的事情,在我心里始终是一个结,你懂吗?齐二。”
齐思定在原地,慢慢靠近她,“裳儿,殿下不会这般的,殿下知道你是在助我,就不会对你下手。”
罗裳轻笑一声,“可那日,我确实差一点就没命了,最后只能情急之下跳下马车。”
他不知道,过后奔波流亡的那几日,她是如何过下来的,如何咬着最后一口气活下来的,他不知道,那时的齐二了无音讯。而和她坚持走下来的,只有贺西楼,只有贺西楼。
齐思明白过来了,那几日的逃亡,对她来说是一段令人害怕和不敢回想的过去。就像罗裳亲口所说的,期间她差点饿死,差点被周遭的野兽撕碎胳膊,而那个时候她的身边没有他的守护。反倒是贺西楼一直默默守护在她身边,伴随着她,带她逃离一切,重回大本营。现在想想,他心里还挺嫉妒的,嫉妒贺西楼能够和她同生共死一同逃往不离不弃,嫉妒待在罗裳身边的守护者不是自己。而那时候的他,又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