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要知道。”
“我记不得和她是什么感觉了。”
“那就是我好。”
双眸间突然绽开黠狯的光,“你想知道我的感觉吗?”
韩杞不知道他想不想知道,罗婋不管他想不想知道,已经喊了出来,“你比我前面两个丈夫强多了!”
韩杞生无可恋。
罗婋据此向韩杞证明,即使他们没有感情,也能做这种事。并提出,以后他们可以多做,以增进感情。叫韩杞以后有需求尽管来找她,不必客气。
韩杞常年在军中,习惯了禁欲,没什么需求,倒是罗婋,需求不断。韩杞满足她需求的同时即可达到解决自己需求的目的,从不上门找她。
罗婋常来韩杞房里,今天带过来几只花瓶,明天带来几个丝绦,后天搬来一架屏风,再不就把她的手帕、香扇、钗环等随身之物遗落。不知不觉,韩杞的房间里满是她的痕迹,不复当初的空荡。
拾起她遗落在他枕间的绣帕,韩杞觉得他叫罗婋耍了,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怎么就演变到了今天这种地步。
他不知道,他确实叫罗婋耍了。回到十年前,韩杞刚刚入军营,她满心好奇,表姐居然和衙役有首尾,她倒要看看这个衙役长什么样子,能吸引得了她表姐。
到了军中,罗睺从一群练石锁的兵士中指给她看。的确是个漂亮的少年,漂亮却一点儿也不孱弱,石锁在他手上翻转自如如孩童手上的玩具。阳光洒在他赤裸的肌肤上,汗水涔涔,反射着阳光,他整个人都在发光。眸子像虎豹,充满了难以驯服的野性。竟比容貌更吸引她。
她也是在军中摸爬滚打过的,她知道有着这样目光的男人,是浅池中的蛟龙,总有腾空而起的一日。
她的眼光不赖,到了战场上的他,所向披靡,立下战功无数,短短七八年里,已经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卒晋升为正五品上的将军,若多打几次仗,还不知要怎样。
当时她已有家室,也不过略看一眼即罢,没有别的想法,偶尔回娘家,听父亲哥哥讨论起他,略知他一二近况罢了。后来她丈夫死了,孩子也夭折了,她着实经历了一场伤心。再嫁的丈夫与她性子不合,她折腾了三年,终于与他合离。
那一天是她孩子的忌辰,她从坟上回来,不耐烦被下人跟着,把他们全赶走了,自己漫无目的的闲逛。逛到桥上时,天落雨了,她就势坐下来,随着雨声放声大哭。大雨噼里啪啦砸在她头顶,她好伤心好伤心,只管哭。泪和雨混在一起冲下,冲到一双长靿靴下,靴子的主人撑着一把伞,打她对面走来。看到她的一刹那,脚步似乎顿了一下,她全没在意,只当是个过路人,谁知经过她的身旁时,他忽然停下,青伞张在她头顶,为她遮去一时风雨。他在上面撑伞,她在下面哭,一时形成一道奇异风景。
雨停,他照旧赶他的路,她回头,认出了那道身影。他最近常常去他家中来着,喜欢穿带有忍冬暗纹的衣裳。此刻他的衣衫被雨水打湿,忍冬纹愈发明显。
回去后,罗婋同罗睺打探韩杞的婚配情况,得知他还未婚,要罗睺去提亲,谁知罗睺提了将近两年也没提成,眼看向他提亲的人越来越多,罗婋只好亲自出马。
这是表姐教她的,对付他要主动。主动成亲、主动圆房,可是她要主动到什么时候啊,她不是主动的人,她喜欢男人对她主动。得知表姐回长安了,哭唧唧地找她去求教。
韩杞发现罗婋近来不往他房里来了,她来时他嫌她吵闹,她一不来,他又觉得冷清。跟侍女打探她是不是生病,侍女说没有,夫人好好的。
挨了半月,终于挨不住,这天从军营回来,敲门进了她房间。
罗婋趴在床上串珠子玩,两只脚向上弯折,荡在半空,露出一截白皙的腿肚。看他进来,闲闲搭话,“来了,坐。”
他问她吃饭了没,她说没吃。他说也没吃。她说那正好,呆会儿咱们一起吃。
她还是低头串珠串。
他留意到她脚上带了一只脚环,缀了几只银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叮当当。
他移到床边坐着。
她意识到什么,“夫君找我有事吗?”
“你说过我有需求可以来找你。”
“我是说过……”
“我现在就有需求。”
她的脚环荡啊荡的,荡的他心里痒死了。忽然抓住她胳膊,将她带到怀里。
床上全是可恶的珠子,不便躺卧。把她抱在身上脱了裙子里的贴身衣物,叫她双腿环住自己的腰。
罗婋紧紧环住,脸埋他颈间全红了,糯糯的说,“这个姿势伤腰。”
“没关系,我腰好。”韩杞声气含笑,抱着她顶弄。嫌弃他慢,拳头砸胸,“快一点呀,夫君。”韩杞把她抵墙上,快速耸动,进出之间,她软烂如水,又如捣尽了汁子的红薇,尽显酥媚风情。
韩杞要了一次又一次,从黄昏到天黑,累的罗婋瘫软在地毯上,说她不行了。韩杞捏起她戴着脚环的那只脚,拨弄上面的银铃铛,声音悦耳愉心。
亲了亲她的脚踝,忽的分开她的双腿,又冲了进来。
“不是说不要了,人家累了。”罗婋娇嗔。
“你躺着还嫌累。”看她委屈的模样,不忍心地安抚,“好娘子,最后一次。”
“你上次也说最后一次,呜呜呜……”
韩杞动了一下,铃铛也跟着动了一下。他喜欢听铃铛响。
于是铃铛——叮灵灵、叮灵灵,不停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