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禾闷不吭声的跟在顾飞和苏问身后走了。
后续那个小团体的事顾飞没在关注过,不过听其他同学说过那个团体没多久就解散了。
这也能理解,本来人就不多,这个年纪或多或少都有些中二病,有些人抱着对侠客义气的憧憬加入,结果经过这一出都有些幻灭。
一个两个的都跟着退出,退出的人多了,小团体名存实亡,自然就解散了。
顾飞和苏问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和以往一样按部就班。至于可能来的报复,两人是一点都不带怕的。
至于刘禾,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独来独往。只不过现在谁也不敢惹他,听说他身上一直带着那把美工伸缩刀。
事情本来就这样慢慢平息下去,可谁也没想到有些人胆子竟然可以如此大,报复心如此强。
那是寒假前的最后一个休息日。
寒冷的冬天冷风呼啸,风吹在脸上生疼。这大冷天的外面没有几个行人,顾飞突然嘴馋特别想吃麻辣烫。
冬天跟麻辣烫最配了!
他穿着羽绒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借口去苏问家玩,跟爸妈说晚饭不回来吃了。两个小孩经常互相在对方家里吃饭留宿,所以顾爸顾妈没多想,随意的点点头,眼神都没往顾飞那边看过。
而顾飞这个小机灵鬼打算吃独食,一点都不打算叫上苏问。
上午两人电话联系的时候苏问正被家里人操练呢,还想骗他一起过去,当他听不见他疼得吸气的声音么。
他要是真去了,可就走不了了,绝对会被苏爷爷拉着一起练。
麻辣烫的摊子离顾飞家将近两公里,走路大概要二十多分钟,要路过一条河和一座桥。
等顾飞顶着风雪快走到河边的时候,远远就看见河里一圈一圈荡开的波纹,中心点是个黑乎乎的东西,好像还在动。
顾飞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凑近一看,好像是个人?
来不及多想,顾飞跑起来上前仔细看了看,还真是个人!
他脱掉羽绒服想也没想的就跳进水里,寒冷的冬天水有多冷就不说了,那个人明显没什么劲了。动作幅度不大,而且一直没出声,估计情况不太妙。
幸好这条河不算很宽,顾飞游了几米一把抓住黑色的衣角,将人扯过来。泡了水的羽绒服沉甸甸的往下坠,他费力的将人翻个面头朝上,拽着人往岸边游。
这时顾飞才看清这人的脸,居然是刘禾。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顾飞奋力向岸边游去,短短几分钟他脚已经有了抽筋的迹象。
好在有赖于平日的锻炼,顾飞顺利将人拖到岸边。刘禾睁着眼睛,还有意识但不太清晰,冷得直打颤,嘴唇泛乌,一直在呢喃着冷。
顾飞快速脱掉他湿透的羽绒服,一边做心脏复苏一边给他渡气。好在肺部并没有积多少水,很快就吐出来了。
水吐出来的那一刻,刘禾意识清晰了不少,第一反应就是哭。嘴里颠三倒四的说有人推他,有人想害他。
但没过一会儿就说自己好冷好困,眼皮耷拉着就要闭上。顾飞面色严肃,怕他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焦急的拍打刘禾的脸,但作用不大。
这时他突然想起之前听说过刘禾身上一直带这那把刀,他摸了摸刘禾的库口袋,果然摸到到了。
顾飞二话不说照着刘禾手背划了一刀,这招明显有效。疼痛刺激得刘禾精神一震,顾飞趁机说:“别睡,撑住,睡了你可就醒不来了。你还要报仇呢,谁推的你还没告诉我呢。”
“对、我不睡、我不睡,我要报仇。”刘禾也明白其中利害,用微弱的声音念叨着。
顾飞将自己干的羽绒服包裹着刘禾,将他背起。为了保持刘禾清醒的状态,一直在跟他说话。
这块地方顾飞从小跑到大,很熟悉,他花了七八分钟找到最近的一户人家喊救命。同一个村的,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彼此都很熟悉。
有了大人的帮助,事情就好办了,刘禾和顾飞很快被送往医院。
检查结果还算好的,医生说送来得还算及时,生命无忧。不过刘禾呛了水肺部因细菌造成感染,引发肺炎,在医院呆了半个月。
顾飞则是发了场高烧,在医院观察了两天,退烧后就出院了。不过出院后,咳嗽加鼻涕等症状没放过他,持续一个多星期后才好全。
身体健康这方面问题不大,事情调查方面则是很不顺利。
刘禾清醒后一直强调自己是被推下去的,但他没看到是谁。即便家里人报了警,最后也没查出什么来。
那时候农村的摄像头还没有普及,根本无从查起,痕迹也早就被大雪覆盖。就算刘禾肯定的说是李鑫四人中的其中一个干的,但他没证据。且李鑫四人可以互相作证对方的不在场证明,是以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刘禾气得要死,差点没命不说,还抓不到幕后推手。出了这种事,他爸妈想给他转学,但刘禾拒绝了。
这件事并没有让刘禾害怕重回以前的懦弱姿态,反而完全激起了他的逆反心,誓要跟李鑫他们杠上。
实际上顾飞也怀疑李鑫四人,他相信刘禾说的。但可惜的还是那句话。
没有证据。
吃了个哑巴亏,这可真令人难受。本来这件事只能闷在心里,但在寒假的某一天,苏问突然把顾飞和刘禾叫了出来。也不说干什么,狗狗祟祟将他们带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而那里躺着四个被绑着手脚,头上蒙着麻布袋的人。
苏问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三根棍子,给刘禾和顾飞一人一根,同时递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