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让其他人都回佣人房去休息了,心太大。”
他是话直击要害,但语气只有担忧,并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大意了,这次算是给我长了个记性,以后算好生理期的时间。”简厌现在的脸色仍是生病的苍白,可却比之前好了太多。
她本身就比较能忍痛,现在注射药剂之后,坠痛在她能够忍受的范围内。
虽然仍会妨碍正常生活、带来身体冷颤抖晕眩的症状,但不至于痛到爬不起来的昏厥地步。
最起码头脑是清醒了。
佟瑞晓:“如果不是我昨晚临时打道回去,都不敢想象会生什么。”
“实在把我吓得不轻。”
他眉头轻蹙,有些无奈的看着她,眼眸中仍有余惊。
“这件事很感谢你。”
女人黑白分明的眼中没有一丝杂质,全然澄澈似一汪清水。弯眼笑时,如春水被风吹的漾起,浓丽的眉木少了很多攻击性,变得软和。
他望向她,因她的笑而走神。面上没有丝毫不妥,心里却企图去忽略那泛起的波纹般的异样。
——不该。
——他不应该也不该有这样的念头。
有的时候,越是想冷静越是心头沸血难消,越是想远离越是不可抑制的靠近。
思绪是疯狂蔓延的杂草,只要丢下一颗种子,就会在不知不觉间长满整片山野。除非一火烧掉,不然它永远都在疯狂的蔓延。
他惯会喜怒不形于色,可以用理智逼迫自己移开目光、对自己说她并不在可以信任的范围内,却无法控制因情绪波动而轻颤的睫毛。
没有承接那句道谢,就当没有看见她那样亮的眼瞳。
无比自然地转移话题,“喝酒是因为心情不好……昨天小慕惹你生气了?”
虽然是疑问句,可语气却是陈述,甚至带些愠怒。
“算不上吧,就是补习的问题……”说到这儿,简厌声音戛然而止。
他抬头,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讲下去,“补习怎么了?”
她脸上露出一个颇为微妙的表情,“不说了吧,我感觉自己现在好像那个告继子状的恶毒后妈。”
背后蛐蛐别人,不太好。
佟瑞晓被她这个说法逗笑了,不知道她怎么能这么跳脱。想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手抬起又收回,欲言又止,“你真是——”
摇头轻笑,“脑袋里面都在想些什么呀?”
对方却目光注视着他怔怔出神,非但没回答问题,反而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佟先生,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声音很好听?”
这话不是恭维,是自内心的,简厌从来不违心的恭维别人。
她在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时就觉得,他的音色很比她听过的所有异性的都要漂亮。
磁性醇厚,却不失清润,得天独厚的声线。带着笑讲话时格外动听,尤其这句带着纵容的话,似嗔非怪,显得他这个人都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