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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姜淼站在几步开外看着原堰启，大气都不敢出。

“水”，原堰启手放下，往后撑着桌面，懒洋洋的模样，但是目光却冷得发寒，他微扬下巴，瞟了一眼门口柜上的矿泉水。

姜淼心脏飞快，不敢动，是被吓的，原堰启此刻的安静更让人害怕。

“宝贝，给我拿瓶水”，原堰启盯向姜淼眼睛，微微抬手，指向那瓶水。

姜淼脚步动了动，呼吸都要窒息了，原堰启越是这样，可能掩藏着的风暴就越大。

姜淼甚至不敢转身，慢慢后退的姿势将那一瓶水给他拿了过来。

原堰启接过的时候，抬眸悠悠看了姜淼一眼，就一眼，四目相对，时间像是静止了。

“我有说过的吧？”原堰启将水拧开，仰头咕噜咕噜喝了好大口。

咽下，低头，手握着水，目光望着地面，好几秒，才失笑出声，“我以为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会安排你离开，所以……”原堰启闭了闭眼睛，重重叹气，“所以，姜淼，你信宋辰不信我？”

“宋辰怎么样了？”听到宋辰这个名字，姜淼还是忍不住担忧。

“他？”原堰启笑了笑，将水放下，拿了手机出来，点开新发过来的影片，将手机举到姜淼面前，“看得清楚吗？他这样。”

姜淼吓得后退了一步，在原家虽然算不上听话，但到底是被保护着，过于血腥的东西她少见，更何况那个人是宋辰，姜淼吓得脚都软了。

“原堰启，他会怎么样？”姜淼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是抖的。

“不知道啊”，原堰启按黑手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打死他？找个地方埋了？这样省事，你省事我也省事，老爷子也省心。”

原堰启用最平淡平静的语气说这些话，让人毛骨悚然。

“他不能死”，姜淼不敢激动，不敢哭，怕更刺激原堰启，但是眼泪夺眶而出。

原堰启收起手机，看着姜淼，抬手搭住她肩膀，将她拉到跟前，侧头目光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来，宝贝，跟我说说，怎么想的？你要跟着走，你傻还是他傻，还是当我傻？”

姜淼身子抖了抖，她不敢后退，但是原堰启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让她感觉异常沉重。

“你说过会帮我的”，姜淼怯生生说出这话，眼睛更红了。

“对啊，我说过，那为什么，还把自己送上绝路？嗯？”原堰启此刻的低哄和耐心，太不寻常了，姜淼没办法真的当她和原堰启之间还是平等能好好说话的时候。

姜淼沉默，整个人都陷在绝望里。

安静着任由眼泪乾了，姜淼才小心翼翼的又看向原堰启，“你现在还能帮我吗？宋辰不能死。”

狼狈

宋辰如果为了她姜淼而出什么事，姜淼这一辈子都良心难安。

“我想帮来着，我都叫他等了，自己非要往死路上跑，我拉都拉不住啊。”

原堰启将手放下，摊了摊，显得不屑又无奈，“现在老爷子生气了，你说说，我怎么帮你？”

姜淼没说话，沉默，沉默许久，才缓缓抬眸，“那个房子是你的？”

“是”，原堰启有些诧异，没想到她会问这事，但很乾脆承认。

“房子里的摄像头也是你放的？”姜淼问这些的时候，心底都是颤的。

“是”，原堰启依旧承认，但看着姜淼的眼眸越发深沉。

“你可以顺手帮我，但是如果老爷子生气了，你会先自保，对吗？”姜淼问这话自己都想笑，自嘲苦涩的那种笑，笑自己傻。

“不应该吗？”原堰启低笑着反问。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吗？这不过是人之常态。

原堰启抬手拍了拍姜淼的脸，笑了笑，“我本来可以顺手帮到底的，现在这个结果是不是你们自己造成的？”

不管原堰启监不监视他们，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的结果，是他们自己的冲动造成的。

“所以说，你并没有真心的要帮我，你始终把我掌控在手里，好让你在万一被怪罪的时候，有一个赎罪的筹码？”

可能结果一样，可是原堰启真不真心帮她，这对姜淼来说意义是不一样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明知道原堰启是这样的商人嘴脸之下，她还是会默默不自觉的希望原堰启为她做些什么，做些什么来证明她的不同和重要。

原堰启看着姜淼，笑了笑，箍住她的后脑，拉向自己之后，在她脸上肆无忌惮的亲了一口，“我为什么要真心真意的帮你？我有什么理由要真心真意的帮你呢？其实你只要听话，并不妨碍我帮你，你非得搞成现在这样，然后怪我不真心？”

姜淼觉得自己的心沉了下去。

从始至终，原堰启就是顺手而已，就只是利益的交换而已，毕竟把她送走，最后占到便宜的人是他原堰启自己，所以在双赢的情况下他们可以合作，但并不存在原堰启冒险也要帮她到底的所谓真心。

姜淼有些失力，她好像终于看懂了原堰启，不，她从来没有懂过原堰启，她现在只是懂得了，原堰启这个人是永远猜不透的，不必试图去改变什么。

原堰启是怎样的人，姜淼不想再懂了，现在对她来说，她只想宋辰能够平安。

宋辰要带她走，也不完全错，或许冲动了一点，但出发点也是为了自己。

“现在，你还能帮我吗？”姜淼绝望了，至少不要让宋辰因为她而出事是她最后的奢望了。

原堰启没说话，只是望着她。

电话响起。

原堰启将手机拿出，看了一眼萤幕，又看了一眼姜淼，“接吗？你可以亲自问问老爷子想把宋辰怎么样，不过，你越是问越是关心，老爷子心里越不舒服，最后气也还是得撒在宋辰身上，恶性回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