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眼神示意,两个小?丫鬟连忙将篮子提了进来。
她?还要再说,被卫敬恒不耐烦地打断:“行了行了,我会让人捎给她?。”
话虽如此,卫敬恒从?来不是个热脸贴冷屁股的人,只想着把这事儿放放,过些日?子淡了再送,可这一搁置就忘了。
但自那?时起他对这个女儿也不敢呼来喝去的了。
今时不同往日?,皇帝授予这样的官职,还加封了爵位,可见是对她?颇为信任。
刘全?前脚刚去卫府传旨后脚就回了华林园。
舒梵在侧殿,刚用过晚膳准备就寝他就过来了,只好在外头招呼他:“刘公公怎么?又?来了?可是陛下又?有新的旨意?”
之前他已经就册封之事来传旨过一次。
舒梵又?说:“今日?不是奴婢当值。”
刘全?忙道:“姑娘可不能再这么?自称了,要自称‘本官’。”
舒梵蹙着眉思索了会儿,实在不习惯这个称呼,但升了官总是好事,她?笑着递过几片金叶子:“多谢公公。”
“多谢姑娘。”这才说起自己的来意。
原来这次晋封匆忙,并无?人教导她?相应礼仪,他便过来将一些重要的事儿先说与她?听。
舒梵认真聆听,用纸笔一一记下,感激不已。
三日?后回到宫里后,她?先去春来殿接受了六局女官的拜见,交接了事务,将一应事情处理完后才回到紫宸殿。
到了紫宸殿又?被告知?皇帝在西暖阁午憩,便又?移步西暖阁。
春寒料峭,寒意沁人,她?抬头朝暗沉的天空望去,闭合的宫墙犹如一口幽深的古井,好似会将人吞噬。
到了西暖阁,原本还有些雀跃的心情又?沉寂下来,室内寂静,在小?太监通禀、皇帝许可后,她?才毕恭毕敬地垂着头缓步走进殿内:“奴婢给陛下请安。”
声音四?平八稳又?不失轻灵悦耳,听来让人耳目一新。
皇帝将手里的折子暂搁:“过来。”
他的话竟如此直白,她?脸上麻麻的,没敢抬头,默了会儿才挪步过去。
到了近前,他也不说话,只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定定凝视着她?,眼神有些沉。
舒梵受不住,欠了欠身率先开口:“多谢陛下抬举,奴婢忝居此位,实在是愧不敢当。”
皇帝不置可否,信手端过一侧的茶盏:“若真是惶恐,怎么?那?日?在华林园接受册封后没来回礼,回宫后才来?可见这话不老?实。”
舒梵头皮发?麻,脸上火辣辣的。
李玄胤又?是一笑,抬眸瞥她?:“舒儿,你说朕说的对吗?”
她?怎敢回答,只觉得他一双清冷幽深的眸子洞若观火,仿佛能看到人心底深处的秘密。
她?也知?道自己瞒不过他,索性闭上嘴巴。
李玄胤失了捉弄她?的兴趣,随手一指旁边位置:“坐。”
“……奴婢不敢。”
“朕让你坐。”他没有重复第二遍的意思。
可哪怕是平稳冷淡的语调,也叫人头皮发?麻。
舒梵只好硬着头皮坐下,屁股只敢沾着位置上的一点点。
暖阁里本就燠热,随着时间推移,她?衣襟里的里衣已经湿透,勒在背脊处的肚兜系带有些沉了,摩擦间汗湿湿得难受。因穿的皆是浅色的衣服,里衣又?是轻软的白绸,红色的肚兜透过里衣隐约可见,花样都有些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