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冬青伸出手握住了江来放在桌上微微颤抖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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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冬青的话不可谓一针强心剂,把江来从低迷的情绪里面拉起来了一点,但也仅仅只是那么一点。她突然发现,好像她的人生有了不同的看法,或许不需要一定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只要承认并认可它的存在就好了。不过只这一点也足够让她坚持重操旧业教祝春生乒乓球了。
因为最近祝春生学校有一个区里面的运动会名额要求,他被推举给体育老师报名参赛了,但其实他一点也不会,所以需要临时抱佛脚,刚好江来又懂一点,可以教教祝春生。
正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不过重庆还有一句老话叫做:早不忙,夜慌张,半夜起来补□□,说的也就是这种情况了。
而且在小区打乒乓球是有很多好处的,小区里面有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每个人打球的风格都不一样。有些人攻势凌厉的进攻,这种对于新手不是很友好;另一些人就会比较照顾对手,主动给对手喂球,为了能够和谐,就和打太极一样。
不过毕竟是竞技体育,祝春生在熟悉一些技巧之后也喜欢凌厉的进攻了。有次在和别人切磋的时候,小家伙被对面凌厉的进攻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后面再和江来打球的时候也会下意识去尝试这样的方式。好在江来球技还行,能够救回来。
那天之后,江来每天晚上都会陪祝春生去打上一两个小时乒乓球,借此在祝冬青家蹭了好多顿饭。毕竟祝冬青做饭味道不赖,江来一天不吃就想念得紧,当然更想念做饭的人。
分明是越发寒冷的天,她那些不知名的情愫却如雨后春笋般直冲云天,搞得她渐渐地都想避着祝冬青了。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做了。久了不见,那颗砰砰直跳的心好像也消停了下来,不见踪迹了。至少见不着人的时候,它没有再跳出来找存在感。
还好还好,她在心中这般感叹,长吁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顺下去,卡在嗓子眼的时候,她又看见了祝冬青。许久没有动静的心又开始活泛起来,她清楚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于是那口卡在嗓子眼的气无疾而终,哽在了喉咙,跟卡了个鱼刺一样,除了做手术取出来别无他法,可她不愿将那根鱼刺拔除,也没有尝试别的法子,因为她知道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按理说,两个人是邻居,要做到避而不见并不容易。但是她因为驾校的工作,几乎可以很完美的和祝冬青的作息完全避开。即使两个人仅有一墙之隔,也可以做到抬头不见低头更不见。加上最近祝春生出去比赛了,她俩之间唯一可以有交集的纽带断开了。
这件事吧也有点赶巧,巧就巧在江来难得休了天假,更巧的是,祝冬青那天也没去小餐馆。倒不是祝冬青也休假,而是她那个前夫不知道从哪得了消息找了过来。这几天祝冬青烦不胜的,去餐馆闹得太难看了影响生意,索性不去了。
那个男的发现在餐馆门口堵不到了,又不知道怎么打听到祝冬青家的具体位置来拍门。这个敲门声把还在睡梦中的江来吵醒了,本来以为过阵子就没有了,结果那声音反而越来越大了。就在江来烦不胜烦的时候,听见外面那个拍门的人在大喊:“祝冬青,给老子滚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江来一听,那还得了,风风火火开了门,看见的是那个烦死人的身影,大光头,凶恶像,看起来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她倚在门框边,闲闲地开口:“我还以为谁呢?大早上就在这里扰民,这是干嘛呢?别人家哭坟都不至于这么大阵仗吧,你真个是男人?”
“是你!”那个男的闻声看过来,他当然记得江来,毕竟在他眼里,这个娘们可是三翻四次坏了他的好事,一想到前几次的事情,脸色就不好看了。
江来毫不意外这个人记得她,不过现在更紧要的是怎么打发掉这个男的,毕竟这么三番五次的前来打扰,就算不为了祝冬青,单单为了她自己也得找个方案出来将人打发了。不过,从古至今的经验看来,小人是最难打发的,逼迫过了逞凶斗狠,太过谦让又会得寸进尺。
君子易交,小人难防。
她突然有点冲动带着祝冬青去洗洗眼睛,尽管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保不齐什么时候万一看走了眼,给祝春生找了个……她不想想下去了,有点烦躁,看着眼前的男人,越发不顺眼起来。
就在她还在思绪纷飞的时候,隔壁的门打开了,祝冬青探出来的半截身子刚好对着她,四目相对,她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开始渐渐快了起来,尽管上一秒她还在烦躁,尽管上一秒她还在吐槽祝冬青的眼光烂得没边了。
祝冬青只是怔愣了一瞬,对着江来淡淡一笑,就将目光转向了那个男的,没等人开口,她先声夺人:“我报警了,警察在路上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把手机拿出来,翻到了刚刚的通话记录。
那个男的没想到祝冬青给他这一出,面上惊疑不定,最后只能伸手指着祝冬青:“你给我等着!”然后恨恨不甘地拔腿就跑,倒是把江来搞得莫名其妙。就算是怕警察也不至于跟耗子见了猫一样吧,难道说最近有什么事她没注意到?
徒留下江来和祝冬青面面相觑了,江来有点没反应过来的是这个男人的表现,明明前几次都嚣张至极,怎么这次只是听见报警了就灰溜溜的离开了。而祝冬青则是在想,上次见江来是什么时候,好像有段时间没见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