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都没说一句出来,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他的班主任——古言诚。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江女士的声音从门缝里溜进来:“怎么样啊?”
邹晚天的手机也不短有新消息涌入,他看了几眼,发现都是老师们的信息,还有亲朋好友的关心,如潮水般不绝涌来。
他先回复了老师们的信息,因为他们看起来很急,每隔一分钟就发一条。
“真的吗?您没骗我吧?”
回消息的间隙,他听见慕秋水跟古言诚打电话的声音。
慕秋水的语调上扬,带着激动和兴奋,看样子是如愿以偿了。
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平静无波的情绪下悬着的那颗心,才缓缓地、安全地降落到地面。
他们可以一起去上大学了。
抱一下
回校这天是阴雨天,他们出门的时候城市颠倒在大雨中。
夏季的雨如毕业般盛大,轰轰烈烈,回声荡漾。雨点像儿时的玻璃珠,一颗颗砸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女士说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所以穿了一条新买的典雅大方的红裙子。因为下雨,所以她开车送他们去学校。
车内冷气开得很足,车窗渐渐凝聚起薄薄的雾气。
慕秋水用手指在上面写字,写了四个大字:金榜题名。
这是慕秋水从小到大的习惯。
有时候冬天他住在邹晚天家,先洗了澡,等邹晚天走进浴室时会发现玻璃门、镜子上都留下了他的“大作”。
慕秋水写完那两个字后,又在左右两边画了两个圆,画完斟酌了一会,又擦掉了左边那个,在右边那个的旁边重新画了一个。
邹晚天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玻璃上溜冰似的游走,指着其中一个似圆非圆的图案问:“这个不会是我吧?”
慕秋水:“怎么了,你不满意?”
邹晚天对答如流:“画得很好,栩栩如生,有我几分神韵。”
慕秋水不满于他的迎合,为自己辩解道:“你看,我画的这件衣服有领子,跟你今天穿的这件难道不像吗?还有这个——是我,和我的新球鞋!”
正好遇上红灯,林女士好奇地回过头,眯着眼打量了一会,说:“晚天啊,你不要太惯着他了。”
林女士很有艺术天赋,自学琴棋书画,都略懂一二,在绘画上慕秋水似乎没有遗传林女士的优秀因子。
林女士很不给面子地说:“宝宝,你小时候画画就这样,圆脑袋,火柴身,加上几根头发,十年过去了,还是没变。我看你画的这个小邹还行,但旁边那个不会是你自己吧?你也敢承认?”
慕秋水无语:“您能不能认真开车。”
林女士在驾驶座上笑了起来。
她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把你这幅画跟我送你们那幅放在一起,别人都不敢相信你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