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边的人往外一推,说:“你走开点,跟我保持距离,我不搞基。”
“……”
周庆踉跄两下。
两人往两边歪倒,唯一完全清醒的邹晚天很懂取舍地从背后环住了慕秋水,没让他往花基上撞。
慕秋水顺势转过身,跟软体动物似的攀上他的肩,搂住了他,靠在他身上,呢喃道:“有点晕……”
周庆:“……”
我看你不是不搞基,你是不跟我搞而已。
邹晚天架住人,低头问:“要不要我抱你?”
周庆:“???”
“想……”慕秋水在他怀里蹭了蹭,“……但有点丢人。”
邹晚天越过慕秋水的肩膀,看向目瞪口呆的周庆,问:“你怎么回去?”
“我,我打个车吧。”周庆手忙脚乱地按了半天密码,才解锁了手机,叫了车。
“那我先带他回去了。”
“呃,嗯。”
慕秋水懒起来简直要命。
娇是不经意撒的,路是不愿意走的。
邹晚天木着脸,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抱了起来,慕秋水双腿迅速缠上了他。
“……”
好在天冷,降温,穿得厚,也听不见心跳声。
他知道慕秋水没真醉。慕秋水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偷瞄过周围,见没人,才敢这么放肆。
不止邹晚天,慕秋水也觉得心跳得有些快。
一定是酒精作祟。
他不是真的要邹晚天抱自己回去,单纯想耍酒疯罢了。
以前他们还小,穿一条裤子,盖一床被子,搂搂抱抱是常有的事——虽然这样面对面的姿势没试过。
但这画面,对于周庆来说还是太有冲击力。
他看着邹晚天抱着人越走越远,看着邹晚天停下脚步,看着邹晚天微微偏过头,又低下去,似乎是亲了慕秋水一下。
我——草——!
周庆心中万马奔腾而过。
又一年
邹晚天抱着人刚走两步,天又开始飘雪了,雪花又细又密,让他想到了班主任课上一敲黑板就飞扬起来的粉笔灰。
雪花落在他们的头发上,手臂上,睫毛上和鼻尖。
慕秋水被凉得皱了下鼻子,搭在邹晚天肩上的下巴轻微动了动。
邹晚天有所察觉,低头去看他,看见他长而翘的睫毛蝶翼般颤了颤。
“……”
慕秋水闭着眼装晕,但能感觉到邹晚天的呼吸,轻轻地喷在他的脸上。
装不下去了。
“醒了?”邹晚天问他。
“嗯……”慕秋水慢吞吞地从他身上下来了。
他本来就没那么晕,现在是完全清醒了。
以前他俩总玩这样的把戏。慕秋水偶尔磕了碰了,伤口都没青紫,就开始装疼,让邹晚天背他。邹晚天有时候累得不想动,就装软弱,让慕秋水给他端茶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