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谢云晔从宫中出来后,便想去见孟锦月,可今日却是不能的。
谢家的马车就等在宫门口。
老国公、老夫人、谢国公,甚至嫡母都在等他。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老谢国公一生戎马,喜怒不形于色,但此时也红了眼,紧紧握着谢云晔的手不肯放。
“父亲,母亲,先上马车吧,我们回去再说。”
连一向不喜他的谢国公,此时也难得有个好脸色。
到了谢府,谢国公先是问了谢云晔战场上的事,以及问他之前为何不回京。
“你可知得知你战死的消息,家中长辈何等伤怀,你祖父祖母,因为你的冲动,重病数月……”
“这些阿晔不是已经写在信中了吗?”
老夫人紧紧握着谢云晔的手,打断谢国公的话。
“我们也早已病好,你如今还说这些作甚,是真孝顺还是想训晔儿?”
“如今人活着回来,便是天大的恩赐,你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不问问,他在北疆吃了多少苦,身上可还有伤,你可记得你儿子还未用膳?”
谢国公无奈叹气:“母亲。”
谢老国公:“你母亲说的对。”
“先叫晔儿吃饭,我孙儿受苦了,竟瘦了这么多。”
老国公望着谢云晔,眼中是化不开的心疼和慈爱。
“上菜。”
谢家如今是谢国公做主,可老国公的话,谢国公还是得听。
一家人难得平和用了餐饭。
“你和孟家那庶女的婚事,既然是陛下赐婚,谢家便也认了。”
谢国公咳嗽一声开口。
谢国公确实偏心小儿子,毕竟中年得子,又是心爱的嫡妻所生。
但这个儿子这段时日越发病弱,谢国公也开始怀疑幼子能否平安长大。
知晓谢云晔没死,谢国公其实也暗自欣喜若狂。
偌大的国公府总要有人继承,他不能绝嗣。
“她是孟府三小姐,父亲为何一口一个孟家庶女。”
“她难道不是庶女,说一句庶女,你就要跟你老子顶嘴?”
这就是谢国公为何不喜谢云晔的原因。
“父亲张口闭口庶出,您又有多高贵?日后她会是您儿媳,父亲不认也得认。”
“您瞧不上她,便是瞧不上你自己,甚至也可以说是瞧不上圣上,毕竟我与她的婚事乃是陛下亲赐。”
谢国公直接将手中的酒杯朝谢云晔砸过去。
“你这个混账,你还拿圣上压你老子。”
见谢云晔稳稳接住杯子,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谢国公胸膛再次起伏。
“兔崽子!”
“够了!”
谢家出身武将,虽说家风如此,但是老国公还是忍不住开口制止。
“你就是这样做爹的,晔儿刚回来你就要对他动手,你是不是看他没死,你心里不痛快,非要把他打死,你才甘心?”
“脑子进水的混账东西。”
谢国公顿时愣住,他已经很多年没被老国公这样训斥过了。
一时间一张脸涨的通红。
“是他先对我这个父亲不敬。”
老国公冷哼一声:“你也配晔儿敬重你。”
已经知道孙儿有多喜欢那孟家三女,老国公已经不打算再反对婚事了。
虽说身份低了,但谁叫谢云晔喜欢,竟能为她做到这种份上。
“日后你们成亲,她成了谢家妇,祖父祖母不会叫任何人欺辱她,你便安心待在京城,莫要再折腾。”
“我和你祖母还能活几年呢,如今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你娶妻生子。”
今日是家宴,老国公这些话既是推心置腹,叫谢云晔安心,也是为了敲打儿媳。
敲打谢夫人这个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