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萸转身,冷眼看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听出她的隐怒和不满,耿司朗反而更开心。
“我只是惊讶叶小姐学习能力强,不愧是科班出身。”
在场的人开始低声议论,有人猜到耿司朗的用意。
“难道是说叶舒然刚才那些是假的?”
“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毕竟拈花醉会的人也不止一个。”
“可是文阖是真的啊……”
“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叶家消失那么久,谁知道是不是早就卖了。”
耿氏也不缺抱大腿的拥趸,此时自然有人领会到耿司朗的用意,刻意带起了节奏。
曲廉优挤在人群中听着这些,又看了眼那并肩而立的两人,若有所思。
叶舒然觉得耿司朗甚是可笑,大概是作假惯了的人,看什么都觉得是假的。
“我和耿先生不一样,一向不懂得模仿别人,更没必要去扮谁。”她低头笑了笑,再次抬头时,眼底那不屑已满溢,“我想,你可能是在说自己。”
耿司朗没想到叶舒然会正面反击,她过去都是躲在曲清萸身边不吭声的。
果然有人撑腰是不一样了,出点风头就嘚瑟起来。
“看来还是曲总厉害,为了抗衡耿氏在南溪的发展,剑走偏锋来这么一招。效果确实不错,我刚才都有点懵了。”
这下,不仅曲清萸,曲廉优和郁婉馨的脸都黑了。
最后那点顾及着两家多年交情的颜面也被耿司朗这句话给彻底撕碎了。
他摆明是想把曲氏拖下水,反咬一口叶舒然是曲家故意安排的,学的是耿氏套路。
古玩这一行,最讲诚信二字。
谁要是被盖戳作假,基本就别想继续混了。就算混,也绝对混不到拥有话语权的位置。到了这份上,曲家和耿家,必然有一家在说假话。
已经到了你死我活,只能留一个的时候。
曲清萸却没有要跟叶舒然切割的意思,依旧将她护在身边:“她是我的人没错,也跟在我身边帮了很多忙。我欣赏她是因为她有才华,人品也好,但这不代表她所展示的技艺是曲氏授意,更不代表她的技能是假的。”
曲清萸这时候选择沉默或许是更好的选择,但她没有。
周围人声嘈杂,但叶舒然什么也听不到,她只听得见身边那颗为她跳动的心。
耿司朗露出得逞的笑,曲清萸这就是主动下场了。
曲廉优也觉得女儿表态得有点急,但也觉得她说的没错,决定再观察一下。
叶舒然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有意把曲清萸护在身后。
她刚站定,曲廉优和郁婉馨眼神均闪了闪。
接着她又说:“我刚才所用的,全部都是和我家里长辈所学,没有任何一种方式是和曲氏有关。而我今天带来的这对玉,曲总事先也不熟悉。”
曲廉优了然,原来这些天曲清萸总说不太清楚,是因为叶舒然有意没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