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昀便自己吃,只见他吸溜了一下,眼睛都亮了,接着吐出了三个拇指大的核,,唇都被浸湿了,倒是恢复了一些血色。
“不够了我再去摘。”
“哦。”苏昀心也跳得快了一些,忙低了头。
两个人沉默无言地吃了一会儿,还是苏昀打开了话题:“那个,院子里晒得被褥里面的东西可能霉坏了,但那缎子和棉布都是上好的,等会儿我可以帮你拆了,洗一洗,再装些其它的东西进去?可行?”
“你觉得可以就行。”钟离淮不是太懂。
待将小几上的枇杷吃完了,苏昀擦了擦手,从带来的小包袱里取出了针线和一把看起来用了很多年的剪刀,锈迹斑斑,道:“这被子也不用晒了,我出去将他拆了,再洗一下里子和面子。”
“需要我扶你去吗?”钟离淮问得很是随意。
苏昀听了之后,脸像染了飞霞似的:“不!不用!”
说着,忙忙起身,却因太急,摔到了地上。
“还说不用?”钟离淮微微蹙眉,唇角抿得很紧,看起来有些凶巴巴的。
不等苏昀回答,就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出了门,将人放在了石凳上,又取了晒着的被褥。
苏昀见着了也不再多言,拿着剪刀沿着缝合的地方剪了下去,拆了线,里面的填充物露了出来,原本雪白的棉花变得黑黝黝的,还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
钟离淮本想扔了,苏昀拦了下来,说等晚上做饭的时候当柴火烧了。
钟离淮僵了一瞬间,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啊,原主以前在镇子上吃,所以之前的租子被卖了。
“我出去一趟。”钟离淮从堂屋里翻出来了一把上好的弓,说起来堂屋摆了不少兵器,应该是原主武考练习用的。
他学过枪,准头应该不错。
菌子鸡汤
钟离淮背着竹筐出门的时候,太阳已经过了最热的时候,他住的这个山及其矮,山脚到半山腰竹子长了许多,山顶倒是有许多树木灌从,有些还结着果子,但毕竟是小山,所以林子也不大。
钟离淮刚一进林子,就瞧见一个不太高的树,上面结着绿中带红的果子,裹着一层绒毛。钟离淮摘了些,勉强盖住了筐底。
这林子看起来少有人来,地上覆盖了厚厚的落叶层,有些地方还冒出了几个小蘑菇,钟离淮记得这好像能吃,随即也采了一些。钟离淮东刨刨,西摘摘,弄了不少他认为可以吃的东西。
毕竟在末世里,植物真的很少,基地医院的培育田只有药材,所以,他对药材倒是了解甚多。
他朋友顾衍风作为基地研究所所长倒也有培育田,但他不培养野菜啊,再者,他培育的绿植他从来忘记,但他没培育的植物,他也确实不认识,原主也是个不通俗物的主儿,所以他目前所知的野外可食的东西也不多。
看啥顺眼摘啥,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钟离淮正在摘不知名植物的时候,突然看到远处带刺的荆棘丛似乎有东西在动,钟离淮拿起弓,搭了箭,瞄准了后,就射了出去。
那荆棘丛里传来几声“咯咯”叫,就没了动静。钟离淮摸了过去,避开刺,用弓扒开了荆棘丛,只见像鸡似的,颜色麻麻的,脸红彤彤的。钟离淮捡了起来,发现旁边还有四五颗白生生的蛋,不太大,也顺手给捡了起来。
钟离淮看着天色似乎也不早了,黄昏的夕阳将远处染得橙黄橙黄的,似仙女遗落的帛带。
钟离淮背着满满的收获的东西,向半山腰走去,路程不算远,加快步子,走了约莫十几分钟就到家了。钟离淮到家的时候,天将黑未黑,还能视物。进入院子的时候,发现厨房点着灯,黄生生地亮着。
钟离淮直接向厨房走去。钟离淮进去的时候,右前方砌的灶映入眼帘,灶的斜对面有一方八仙桌,苏昀正坐在条凳子上,不知在捣鼓着什么。
苏昀听到动静,怯怯地扫了钟离淮一眼,低声道:“下午我把拆下来的缎面和棉布洗了,还晾在院子里。”
“嗯。”
“那个,厨房盐都结块了,所以我将它研碎了,晒了,又筛了筛。”苏昀用筷子拨了拨碗里的盐,盐细细白白,跟雪似的。
“嗯,我从山上找了一些东西,你看看哪些可以吃,挑挑。”钟离淮道。
说着,他就将东西一件件都摆在了八仙桌上,野果、蘑菇,还有几个野山鸡和蛋。苏昀圆圆的眼睛都亮了,那只掌上尽是茧的手利落地挑拣起来。结果发现他采的菌子颜色鲜艳的不少,几乎都有毒,倒是也有没毒的,就那几个羊肚菌。
他采菌子只看好看吗?但他不敢问,默默将那带毒的菌子,扔进了竹筐里。
野果子是毛桃,也不知道甜不甜,野菜里有灰灰菜和蕨菜可以吃,其余的都是些杂草,苏昀一时心情复杂,复将那些杂草丢进了竹筐。
钟离淮走到灶边,发现灶上都被擦洗了一遍,两个锅看起来油亮亮的,刀也被磨过,原先灶上放的小炉子和砂锅也被打理过了。他拿了刀,打算把那只野山鸡处理一下。
苏昀一看,他的新婚夫君,拿了刀和野山鸡就往外走,忙道:“夫君且慢,先烧热水,烫一下,去毛才方便。”
钟离淮点头,自动忽略了那声甜软的夫君,随即将野山鸡和刀放到了木盆里,取了火折子生火,从井里打了水倒了进去,静等水开。
苏昀也用剩下的水将野菜和羊肚菌清洗了几遍,又看见夫君用木棍夹着烧霉坏了的棉花,猜测他是一个比较喜洁的人。待水烧得差不多的时候,苏昀将灰灰菜和蕨菜放入水中,焯了一遍水,然后捞起放在了他不久前清洗过的陶制的碟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