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淮在苏昀耳边低语,苏昀像是想起了什么,道:“茶炉重和卷中诗。”
文夫子看了眼苏昀,没说什么,本就简单的对子,诗看多了,背下也没什么,再者说婚嫁,也不必太过为难。文夫子功成身退,又被扶着走了。
“还有第二道,先和我比划比划。”镡森抢着道。
镡柏一听就要呵诉,打坏了可怎么办,严厉道:“你胡闹什么!弟夫这样,这样脆而不坚,容貌绰约,你给磕着碰着了怎么办?”弟夫这样软塌塌,压小棠都有点难的样子,一拳都抗不住啊。
镡森打嘴:“我当然知道,我要和弟夫的表弟夫打,听说他是个武秀才呢!肯定很能打。”
钟离淮听得额冒黑线,又见李允转过头,带着祈求。
算了,他是阿昀的表哥,只好答应。
梨棠居的院子很大,人一散开,留下的空地,足够施展拳脚。
镡森抱拳,道:“表弟夫,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就一拳挥过来,钟离淮侧身闪过,抓住他的小臂,镡森手臂回旋,挣脱桎梏,随即一个回踢,钟离淮后退躲过,来一记上段踢,直攻上方,镡森环臂,出拳破开。
两人打得来有回,一时看不出来输赢。
镡柏拿手肘顶j顶神思不属的镡榆,问道:“你觉得谁能赢?”镡榆睁开眸子,瞥一眼眼,道:“表弟夫。”
“为什么?他的打法看起来不甚纯熟,缺少实战,不像小森,被我们揍了好几年。”
镡榆道:“他有脑子。”接着,不再多语,闭目养神。
钟离淮对了几招,终于摸清了镡棠的打法,一味进攻,拳力非常大,有十足十的力气,招式凌厉,极耗气力。于是,钟离淮多是防御,留存体力。又是几十招,镡森的气息开始乱了起来,因着钟离淮防御躲闲,一直制服不了,心也急燥起来,露出不少破绽。
钟离淮趁着镡森腹部不设防之际,一拳将其打了出去,摔在地上。镡森站起来,拍拍土,因被揍多了,接受良好,直接认输了。
苏昀眼睛都变成了星星眼,拿出帕子给钟离淮擦汗。
镡柏见事已至此,觉得吉时将至,刚想说放行。
没成想新房被一脚给揣开,身着嫁衣的镡棠怒气冲冲,对他的几个哥哥忍无可忍:“你们还让不让我成亲了?”
镡松面带讨好,在硬气的脸上有些滑稽:“让的,让的,小棠别生气,还不是小森要弄的,快!上红绸花绳,都快点,别给我误了吉时。”
镡棠瞪了眼镡森,这才气呼呼地盖上盖头。
镡森:……我可太无辜了!
谁上谁下
在兵荒马乱中,李允牵着红绸,镡棠牵着另一头,在昏满的落日中,两人拜了堂。
一拜天地,敬祝上苍,天长地久。
二拜高堂,敬祝高堂,长命百岁。
夫妻对拜,敬有情人,白头偕老。
高堂上的镡父和镡母喜眉笑脸,一派乐呵,堂下交好的宾客纷纷道喜,说尽吉祥话。
礼毕,镡棠被扶了下去,李允则留下陪宾客,任由他们打趣,这些人同李允是头次见面,礼节性地敬了酒,没有故意灌酒,而镡家四兄弟在小弟的叮嘱更是不敢,还得时时照看着,生怕出什么意外。
在洞房花烛前,钟离淮将礼给了李允,祝他新婚快乐,李允一见珍贵药材,晕乎乎的脑袋立马清醒,喜爱的不得了,抱着箱子模一会儿,才道:“多谢,话说你炮制得真好。”
“不用谢我,这是阿昀亲手采的药。”
李允鼻头一酸,才道:“阿昀呢?”半晌都不见了。
“喝了杯酒,晕了,在客房休息,礼也完毕,我得带他回去了。”
李允担扰:“天黑了,我怕不安全,今日就歇在这里,明日再回去?”旁边镡棠也打配合,想让钟离淮留下,明日想讨教一番,钟离淮就此答应。
到客房时,苏昀还睡着,醉意爬上脸颊,脸红扑扑的,抱着被子怎么都不肯松手的样子,钟离淮只好作罢。
门外响起敲门声,接着是一道恭敬的女声:“公子,您要的热水。”是镡家的婢女。
钟离淮开门,外头站着提水桶的婢女两人,低着头,叫人看不清容貌,钟离淮道:“我自己提。”
女婢齐声道:“是,奴婢告退。”放下水桶,两人踏着碎步离去。
钟离淮提起木桶,将水倒进不大的浴桶里,填了个半满,微微放凉,才叫苏昀洗漱,苏昀回应几声哼哼,就是不醒。钟离淮只好亲手扒了他的衣裳,给他简单擦洗一番,套了里衣,又给裹被子里,然后自己简单洗了洗,才抱着苏昀睡觉。
梨棠居。
灯火通明。
夫夫俩喝完交杯酒,镡棠让婢女给李允端了碗解酒汤,他自己则去净面,将脸上的脂粉,唇脂全给洗去,这才觉得清爽。
李允喝了汤,拿帕子擦了脸,才觉彻底醒了神。
镡棠坐在婚床上,直勾勾看着李允,意思不言而喻,李允觉得自己今晚必须要振振夫纲,不能发生像上次那样有违常理之事,壮着胆子解了婚服,置在架子上,穿着里衣就将镡棠扑到,扒拉着他的婚服,好半天才扯下来,里衣微乱,露出结实的胸膛,麦色肌肤,细腻光洁。
镡棠手蠢蠢欲动,仗着力气大,翻身将李允压在身上,有点要反悔的意味,李允被压得不能动弹,他现在很生气,他就知道!那也别怪他不客气!
李允亮出银针,狠了狠心,一针将镡棠给扎软了。他费力推开镡棠,镡棠滚到旁边,还有点呆,怎么突然就使不一点力气呢!?李允冷冷瞥了一眼:“你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压了一次,还想压一辈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