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赶出去后,钟离淮还有点懵,摸了一把鬓角,打上一桶水,直接淋身上,冲走了白日的汗水,然后解了外衣,搓洗干净,搭竹杆上,接着又淋了几桶,连心上的燥热都给灭了。钟离淮浑身舒爽,在夜里兜了些夜风,才进去。
苏昀洗得慢,钟离淮进去时,上身穿了件里衣,下身光溜溜的,因着里衣长,该遮的倒也都遮住了。他正坐在椅子上,趁着水温泡脚。见钟离淮光着膀子进来,裤子还湿得厉害,紧紧贴在紧实的长腿上,让苏昀都不好意思看,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不穿衣服?”
钟离淮逗他:“你不也没穿裤子?”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
“我们阿昀真是双标……还有,我教你成语,你这全用到我身上了?”
苏昀从来说不过他,只能“哼”一声。
钟离淮从衣架上取下一套里衣,脱了裤子,就换到了身上。苏昀围观了全程,低着头红了脸,双手绞着衣摆不说话。
“都看过多少次了,还害羞呢?”钟离淮看了看脸颊红红的苏昀,嘴上又忍不住逗他。
苏昀语气有些硬:“夫君,我洗完了。”苏昀收回脚,搭在鞋上晾。
钟离淮倒了水,将布洗了,晾在竹竿上,才返回卧房。将苏昀抱回床上,盖好被子,这才熄了灯,摸黑爬到床上,懒懒地躺下,不动了。
苏昀动动笨拙的身子,靠近钟离淮,道:“夫君,你觉得被子潮不潮?”
钟离淮努力感受一番,还行,左右摇摆几下,道:“有点。”
“那我明天晒晒,这里好潮湿,有点湿漉漉的感觉。”苏昀嘟嘟囔嚷。
“都依你,但一定小心身子。”
“嗯嗯。”
外面蝉鸣阵阵,沣镇处处开的花,送来阵阵芳香。
钟离淮醒时天光大亮,早早去镇上买了条鱼,鱼贩起得很早,正是刚捕回来的新鲜鱼。服务也到位,鱼被处理地干干净净,带回去就可以直接做。钟离淮想得也简单,便是给苏昀熬一砂锅鱼汤,滋补滋补。鲜花饼还剩整整一盘,果子也有些,凑合凑合,早饭便足够了。
砂锅里的鱼汤糯白糯白,翻涌奔涌,分外鲜美。
钟离淮口里塞了几块鲜花饼,再啃几颗果子,便有个七八分饱,因想着还要比武,也不再吃。估摸鱼汤炖好了,盛了满满一大碗,放到桌子上。
苏昀醒得刚刚好,寻着味儿就上桌了,捧着碗就大口大口喝,钟离淮进屋时,正撞见了他这幅情状,心里开心,加快步子,将鲜花饼放到他面前,让他吃,苏昀也不客气,几口就咬了一个。
“厨房还有果子,若是饿了,就拿着吃,别饿着。”
“放心吧。”苏昀自有孕以来,除了早午晚饭,总会零零碎碎吃好些东西。
“你吃完,先将碗搁着,等我回来再洗。”
“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好吧!”
钟离淮将屋里的枕头小毯子放到摇椅上,找个好位置,放在外面,顺带着将被子也晒了。临走前朝屋里道:“被子我晒了,若你累了,躺摇椅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