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啦。”苏昀闷声道。
钟离淮:什么约定?这家伙果真碍眼。
李允走后,钟离淮倒想问问什么约定,出口却成了:“你怕喝药,是怕苦么?”
“有点。”
钟离淮替苏昀理理被子,将他包得严实,问:“还冷吗?”
“不太冷。”虽盖了两层,有点冷但也不太多。
“那,你刚刚吃饱了吗?”
“饱了。”药和粥两碗入肚,有点撑。
“你什么时候认识李大夫的?”图穷匕见。
“四岁吧。也是好久不见了,上次见他还是两年前呢,他总是很忙,因为他的病人很多。”
“那你们感情真好。”
苏昀眼睛一亮,道:“是吗?我也觉得阿允哥人很好,对我也好。”
钟离淮:我不是这个意思。
又道:“你先睡,我今日去县城,将那药材卖了,换些过冬的东西,你有没有想要的?”
“我没有什么想要的。”
“我倒是希望你同我要些什么。”钟离淮叹了口气。
苏昀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他缺什么,首饰,衣服,鞋子,夫君都给他买了。倒是有一件最想要的,可注定他得不到,也配不上。
见苏昀沉默,钟离淮想说什么,最后也没说出口,替苏昀关了门,背了一大筐药材就往苏建家赶,毕竟超了约定时间,再不快点,他们该着急了。
钟离淮到的时候,苏建的确等了多时,关怀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阿昀今早发热了,可能昨日受了凉。”
“快十一月了,天凉得厉害,晚上多加些被子吧,唉,这才赶完大收割,就得想怎么过这个冬天。”淮阳县的冬天怪遭心的,主要太湿。
这里说南不南,说北不北,既有南面的夏日炎热,也有北方的寒冷严冬。
“苏大哥说的是。”钟离淮安置好竹筐,顺势也坐到了牛车上,苏建赶着牛车前行。
苏建一边架着车,一边同钟离淮道:“里正前些日说,上面要加税,整整翻了一倍,由一斗变为了两斗。”
“怕是北齐与南辰和谈出来了,北齐应是加了码,上面钱不够,得从下面人身上薅。”去年,南辰国失了淮江以北的最后一城,这使得北齐与南辰彻彻底底以淮江为界,南辰作为战败国,定要出不少血,才能暂时安抚北齐燥动的野心。
苏建委婉道:“钟离兄弟,这话可别同其它人说,要是传出去,容易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