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家女儿?是同柳家定亲那个吗?”
“没错!没错!我还以为你两年不知事呢!没想到这么小的事儿你也知道。”
钟离淮打听到自己想要的,结钱离开,后又陆陆续续问了几家,在钞能力的作用下,他们很是用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元家扒了个底儿朝天。慢慢理出了时间线,在苏白回门前一天,元永泽的确去了河雨镇,半夜急匆匆回来,又急匆匆走了,此后便无了踪迹。
甚至有铺子的掌柜说,苏白常来他那里卖绣好的帕子,等苏白离开,元公子便悄悄跟在身后,直到不见背影,可能是前年的事儿,自去年元公子定亲后便很少了。
又打听了元府往来的人,私宅等,后几日细细察找,皆不见人影,就是衙役下场地并无踪迹,且他们越加不耐烦,找人也更加敷衍。
元府这边也像模像样地派出了几个人找,没什么结果就是。
时间越久,失望便越大,衙役、元府都歇了心思。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钟离淮潜入元府,苏建苏武在外三人接应。
钟离淮手里揍着绘制的图,先找了几个适宜藏人的地方,没什么收获。最后不由地怀疑人是否在元父房间,也顾不得什么,悄悄向元父的房间靠近。
一排排家丁目视前方,搜寻无贴之客。钟离淮掏出迷烟,将他们放软,再挨个儿来了记手刀,动作十分利落。
放轻步子,微微推开门,迎面就是雪白的利刃,无法,钟离淮后闪,侧身滑过,给来人一记手刀,借着月光,瞧出此人正是元父。困着元父不会武,制服起来格外省力。
这间房极大,还套着个小书房,小书房书柜后隐着个小门,若是不细心,定是瞧不见的。钟离淮燃了火折子,进入这个隐秘的房间。
“爹爹,是您吗?您不生泽儿气了吗?”带着几份小心翼翼,几份依赖,几份惊喜,几份惧意。
钟离淮并不理会,将人弄晕,塞进大麻袋,运出元府,也不敢回上柳村,就近找了个深山,绑在树上,泼了些水,人就醒了。
元永泽看着四周一片膝黑,不大的胆子似要被吓裂,整张脸煞白煞白的,本就大的眼睛此刻圆得眼珠子似乎都快蹦出来了。
当蒙着面,看不清容貌的钟离淮将菜刀架在脖子上时,他身子颤抖得不能自己,一劲儿地求饶,泪水糊了一脸。
“上月二十七日,你干了什么?细细说来。”
“我,我知道了,定是阿白派你来找我的,可,可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喜欢她,怎么会害她呢?”
“说实话,那天晚上你到底干了什么?”刀刃划出了血痕。
“就,我放不下她,就去找她,然后,她生气了,我们吵了一架,我,我当时很生气,她为什总那倔,我越想越不甘心,回去找她,把她拉到了附近的小山上,她,她反抗,然后……然后……”元永泽声音哽咽,断断续续。
“然后什么?”刀刃继续迫近。
元永泽惊恐:“我推了她!她,她撞上了石头,没,没有呼吸,我怕……我好害怕,就跑回了家,告诉我爹,他,他就把我关起来。”
“去的哪坐山?”
“我,我不知道,可能是离河雨镇最近的那个。”
钟离淮收回刀,树后的苏建怒气冲冲,一拳给打晕了,两兄弟又补了几脚,趁着夜色,将人抗到县衙前,守到天明,衙役将人搬进去,三人这才松口气。
苏建击鼓,县令开堂。
堂上县令五旬有余,长得慈眉秀目,少些威严,多了些近人的意味,甫一坐下,惊堂木敲得也轻,反而是衙役棍震得更响。
县令开口,声音不徐不急:“堂下何人,状告何人,有何冤情,速速报来。”
“草民苏建,家住上柳村。草民要状告元家长子元永泽谋杀家妹,实在天理难容。”苏建振振有词。
“传元永泽。”
元永泽醒着,他是被搀扶着上来的,跪拜时疼得呲牙咧嘴。
“草民元永泽拜见大人。”
“你就是元永泽?苏建的指控你可认?”
“草民不认,草民冤枉啊,草民本性纯良,实不会干伤天害理的事。”元永泽脸色苍白泛青,像鬼倒不像活生生的人。
堂上的县令面上存疑,道:“此案干涉甚大,你若藏私,便是罪加一等,你可知?”
元永泽垂眼,恭敬道:“草民知。”
县令道:“五月二十七日,你在何处?细细讲来。”
“草,草民与苏白婚前有情,她成婚后,约我见面,说不堪其夫虐待,想同草民私奔,草民自是拒绝,谁知她恼羞成怒,与草民大吵一架,接着,草民便回家了,同她再无交集,望大人明察。”
元醉仪
苏建怒气填胸,道:“草民所言句句属实,河柳镇众人皆可作证,家妹的去向与这畜生脱不了干系,望大人明察,让他快些交待实情,找到,找到家妹的遗……人最重要。”
县令处变不惊,道:“传河雨镇众人。”
河柳镇众人被带到堂上,战战兢兢地拼凑了个事情大概。
县令一听,拧眉:“据你们所说,当晚元永泽回家,又乘马车走了,既是走了,今日又是谁将人扔到了衙里?你们可知?”
“不知道。”
“竟有这事?”
众人皆是迷茫,纷纷摇头,县令敲敲惊堂木,声音比前面大了些,吩咐衙役:“带下去。”
衙役领命,将众人引下了堂。
县令也是今日听到这个案子,此前因不是命案,由他人负责,再者,也不敢有人拿寻人的小事去惊扰县老爷。在开堂前,县令也了解了一番,知晓衙役找了许久未有下落,今日突然出现,总会令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