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水田交税出一份,苏武他们要一份,他们自用一份,勉强是够用的。
院里的枇杷熟透了,苏昀爬到树上,打下来许多,做了很多批杷糕,甜度适中,很得两人喜欢,怕吃不完,又给刘梨拿了好些。
忙活的秋季似乎掩盖了那份哀痛,面上很是平和。
苏昀拿着糕点哄双生子,小孩乐呵呵的,刘梨也跟着笑:“这几日,大家都好了很多,我听说宋殊跟着许知年去了外地,看来很怕我们找麻烦。”
“其实,在这前,我总觉得许知年这名字太过耳熟,好像在哪听过。”苏昀道。
刘梨捏了捏苏昀的脸,似笑非笑:“你啊,记性可真不好,许知月你可记得?”
苏觉着耳熟,但的确记不得了,摇摇头。
“也对,我只讲了一回,苏武那呆货在许府当过一阵护院,与那许家小姐可是两情相悦过。”刘梨咬了咬牙,觉得牙有点酸。
“啊?”
“我也惊讶,在新婚夜,嘴里巴巴地说他有个心上人,说得谁没有心上人似的,当时我也没问她是谁,一是我不感兴趣,二是我连苏武都不在乎,还管什么心上人,后来,一招不慎,怀了孩子,他便跟我坦白了,说以后心里只有我一个,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刘梨抱起一个孩子,香了几口,爱不释手。
“那你们新婚夜……”苏昀小心翼翼。
“当然什么也没有,后来有也是意外。”刘梨继续吸孩子。
“真厉害。”
刘梨给了苏昀一记白眼:“管那干啥,先享受再说。话说,你……”
苏昀羞涩点头:“有的,有的。”
“我们阿昀真是长大了。”刘梨颇为感慨。
……
屋外梨树下。
“跑了?”钟离淮皱眉。
“嗯,跑了。”苏建恨恨道。
钟离淮安慰道:“你别担心,我托人替你找找,天涯海角,总给你找到。”
“真是多谢你了。”
“那罗寄怀也快走了,前些天我还见了元醉仪,在她话里,苏白似乎也是钟意元永泽的,还想着退了与宋殊的婚事。”
苏建叹了口气,道:“这事我也不太清楚,小妹总是太过乖巧,许是怕我们为难,从来说过,可……有一件事我印象很深,记不得是哪天,她同我爹闹了脾气,这是很少见的,从小到大,也只有那一回,但爹和她都对那天的事避而不谈,而我……我也没放心上,唉!”
原来,事情发生前也曾敲响警钟。
钟离淮沉默无言。
直等苏昀玩够,才同他回家。
走镖
秋意渐渐走了,今年的天冷得比去前早,十月初就已是寒风瑟瑟。苏昀怕冷,缩在屋子里不肯出去。钟离淮从地窖里出来,抱了几个地瓜,埋进火炉灰里捂。苏昀翻炒完腊肉,纯上猪肉粉条,这才揭开另一锅里的蒸笼,里面码了白白胖胖的包子和馒头,扑面而来的就是浓郁的麦香。
苏昀拿布垫着,将蒸笼从灶上取下来,放到八仙桌上,接着将腊肉放到旁边,招呼钟离淮过来吃。
钟离淮先吃了包子,莲藕猪肉馅,脆生生的,格外鲜浓。吃到一半,苏昀将猪肉粉条给端到桌上,打开盖就是热烈的雾气,将人的脸都弄热了。
吃饱喝足收拾完后,苏昀坐在炉子旁烤火,钟离淮也坐在一旁拨着炉子里炭火,溅出些许飞灰。
“夫君,我现在才想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生辰呢!快告诉我!”苏辰托着下巴,看着眼前灼红的炭,面上好奇。
“嗯……正月二十五日。”钟离淮从未将这能在心上,只记得他,顾衍风以及其它的基因实验体应是同一天诞生的,日子约莫是这一天,但生辰在生存面前是微不足道的,从小到大也没人提,自然就没有这个概念了。
“那太好了!不久就可以给你过生辰了。”
“那你呢?”
“我?三月二十九。”苏昀道。
“我俩生辰还挺近的。”钟离淮拨开灰,扒拉出地瓜,拿筷子插上递给苏昀。
苏昀接过,嗅嗅,散发着香甜的味道,慢慢扒开皮,吹冷,咬一口,软软糯糯,混着热气,暖到了胃,说不出的满足。
小厨房的窗开着,灌进了冷风,逐渐飘进几瓣雪花。
苏昀眼尖,看到了,地瓜也不吃了,眼睛亮亮地看着外面,还不忘给钟离淮指:“夫君,你看!下雪了,今年的初雪。”
钟离淮望过去,笑道:“怎的兴奋成这样?”
“不知道,只是看着雪就觉着高兴。”
屋外的雪总是不大,但也下了好几日。
到腊月中旬时,钟离淮将过年的物件才准备齐全。几日好晴天,将表层的雪都给了。腊月下旬的某一天早晨,苏昀穿上蔚蓝的新衣,披上轻紫色的斗篷,同钟离淮坐着车往淮阳县城赶。
路上偶存冰层,滑得很,只得将牛赶得极慢,在晃晃悠悠中倒也到了县城,城里一派热闹,街上行人喜气洋洋的。
钟离淮买了些礼品往镡府赶,镡棠生了,喜获鳞儿,苏昀作为李允的至亲,必须得走动一番。
新生的孩子还看不出长得像谁,但一身白嫩的皮肉,及胖乎乎的小脸蛋,一看就是个好漂亮的孩子。苏昀不敢抱,只巴巴地瞅着。
镡棠是个话多的人,但与苏昀兴趣实在不同,聊到最后也闭嘴了,直到苏昀谈到他在练剑,镡棠又活络了许多,跟他讲了许多要点:“市面上的那些剑谱花架子多,不实用,你知道练剑最重要的是什么不?”
苏昀极为捧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