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胡闹?”
他瞧着比以往更严肃一些。
“我、我当时也没想太多,就觉得先生特别好看,就想画你了。”
她小声解释着。
“画完之后我反应过来,也吓了一跳,我也知道这样不对,被人发现的时候我赶紧就撕了。”
当然事后想想,撕了也是做贼心虚。
江淮之缄默半晌,没有出声。
她向来摸不透他的心思,一直等不来回应,便自觉他生气了,眼眶一红,小手就可怜巴巴地拽住了他的衣袖。
“先生,对不起嘛……”
他回过神来,对上那双水盈盈的眸子,良久只余一声叹息。
哪里舍得苛责于她。
她这一哭,他心里就软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
他没什么原则了。
“不责怪你。”
“真的?”
小娘子瞬间展颜一笑,恰如粉桃初绽般娇媚。
“先生真好呀!”
她左手始终扯着他袖子,围着他蹦来蹦去的,好像有永远也用不完的劲似的。
“嗯。”
江淮之视线在她身上点了点,瞧着那一直紧握着没松开的右手蹙了眉。
“手里是什么东西?”
正蹦得欢快的小娘子一下子就不动弹了。
“呃……”
符柚支支吾吾的,小手更是往背后一藏。
“先生是不是要忙呀,我就我就先回去了!”
“是要忙。”
他好整以暇地瞥瞥。
“但是拿出来。”
他怎么这样啊!
小娘子一脸痛苦,恨不得当场拔腿就跑了。
“我我不给!”
她颇为倔强地仰仰小脸。
江淮之瞧她这模样,更想逗她了。
“从香市上带出来了什么好东西,不叫我瞧?”
“没什么呀,香市能有什么好东西——诶!”
话未说完,她只觉手里一松,竟不知他何时绕过去勾勾手指就将那小花笺勾了出来!
春寒料峭的,臊得她又是一身汗。
江淮之手指划过那榆木制成的小木板,耳根竟是略有发烫。
他承认,他后悔了。
本意只是与她玩闹几下,叫她不要总想着那闯下的祸兀自煎熬,眼下反倒尴尬的成了他。
那小花笺上规规整整写着个三点水的偏旁,下一笔的横都出了一半了,很难让人猜不到这是个什么字。
但他决定猜不出来。
“写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