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子遇一回去就进了画室,把门大力地一关,发出“砰”地一声,把老管家吓了一大跳。
“少爷,他这是怎么了?”
支时节无奈地摇了摇头:“谁知道呢?”
他在路上也想了好久,自己也没什么方面惹了他吧,唯一的答案就是初子遇又发病了。
有时候人的情绪来得也快,去得也快,让初子遇一个人好好想想就是了。
晚饭初子遇也没有出来吃,也正是这一举动打破了初子遇执行了半个多月的规矩。
支时节看着两碗包得像肉圆一样的馄饨,眸子沉了下来,发脾气也不是这样子的。
“老管家,我记得你是有画室的钥匙的吧?给我一把!”
老管家摇头:“支医生,要是现在你执意闯进去的话,少爷发起脾气来是很恐怖的。”
支时节看着桌子上的馄饨:“如果再不进去的话,你们的初少爷可能有自残的行为。”
老管家大惊失色,赶忙把挂在身上的钥匙拿了下来,支时节接过直接大步跨到楼上,连门也不敲,拧开钥匙就走了进去。
门开了,初子遇坐在画布面前涂抹着,身后传来的巨大动静也没有使他抽离自己的世界。
现在正是夕阳无限好的时间,初子遇面对着夕阳,夕阳的余晖映在他的脸上,身上,柔和的一片。
支时节双手抱着胸靠在门上看着初子遇的画,画的是他,赫然是一个坏人的形象,脸上的逗弄调笑藏也藏不住,还有着高高在上的模样,他的脸是用蓝灰调打底的,显得很陌生。
这是他……在初子遇眼中的形象,他感觉到很好笑,这根本就不是他。
想来老管家和张特助也不是初子遇眼中的人,只是他凭着主观臆断去作画而已,还是在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
他只要一想想他这张画最终和他上次看到的几张画放在一起,心里就难受得慌,这都叫什么事?
他站直了身子正打算去和初子遇说说话,突然脑子里有了今天的一幕。
初子遇咬着嘴唇委委屈屈地向着他求救,但是他完全没有理会。
啊这?
他放下手终于想明白了小孩子所纠结的地方,还是有点失笑。
都说太可爱,太过于善良的人可能容易陷入一些不好的情绪中,因为他们的感知比别人更强烈,一点小事都会放在心上,坏情绪也比别人多得多。
他的小孩子就是这么可爱善良。
支时节走到初子遇的身边蹲下来,拿起手边的一支笔,直接在上面涂了两下,他脸那边的颜料本来就没干,现在一抹更是惨不忍睹,看上去就是一场灾难。
初子遇的手一顿,开口就是要骂人,但是支时节直接一根手指头贴在他的嘴上,堵住了他所有的话。
“你现在听着,我今天没有帮你不是想要看你笑话,而是想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我们不是独自一人生活,我们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生活在整个大集体当中,总得和别人打交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