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从那座建筑之后脾气越来越古怪,就连他也把握不了尺寸。
算了,不气,都是他的错,他没有保护好小孩子,不怪小孩。
他跟着初子遇的步伐来到他的房间,还没踏进去,门“砰”地一声就被关上了。
支时节摸了摸差点被撞到的鼻子,有点儿尴尬。
初子遇回到房间,浑身的紧绷感瞬间松懈下来,他慢慢从门上滑落下来,好冷,为什么会这么冷!
没由来的,他感觉好恶心,好想呕吐,现如今,他连自己的身体状况都保证不了,又怎么能去爱支时节呢?
泪水又涌了出来,这不是懦弱,这只是不受控制。
黑夜的气息慢慢笼罩过来,初子遇泡了个澡就躺在床上,蜷缩在床角落的一隅,他没有动,缓缓闭上眼睛。
眼前是朦胧的影子,耳边是水滴声,“嘀嗒,嘀嗒……”怎么赶也赶不走。
过了一会儿,初子遇慢慢起身,打开房门,猝不及防和支时节相视。
支时节穿着睡衣靠在初子遇的房间旁的墙壁上,他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香烟,烟头的火忽明忽暗,外面的光斜着洒在他的半边脸上,让他看起来气质清冷,侧脸艳丽,是美的。
他转而移过脸去,手指夹着烟抖了抖,烟灰飘飘然落下,他又把香烟放入嘴中吸了一口,后吐出一口气来。
初子遇愣住了,他想了好久好久,才问:“你,怎么会吸烟了?”
支时节狭长漂亮的眼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这两个月刚会吸的。”
他又吸了一口。
初子遇手指微微蜷缩了下,他内心有点儿触动,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姿态,什么样的表情。
他走到支时节身边,仰着头看着他:“支医生,你能笑一个吗?”
支时节一愣,忽的笑了:“初子遇,这世界上没那么好的事情。”
初子遇抿着嘴,似乎很为难。
支时节:“你出来干什么?”
初子遇看着走廊尽头的那扇门:“我想去看看我的画室。”
支时节也失去了抽烟的欲望,他把烟扔在地上,用鞋子的前端捻了捻,回了句:“去吧,等会我来扫烟灰。”
再次见到初子遇的热切的心情慢慢冷淡下来,他本就不是一个很主动的人,对方主动,他会主动,对方不主动,他就会缩到乌龟壳里。
就好像之前的所有事情都不存在了一样,两个人之间很陌生,陌生到压抑的程度。
初子遇又来了句:“支医生,你笑一个好吗?”
支时节依旧没动,他要让初子遇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两个人对视着,谁的脸上都没有笑容。
初子遇也放弃了,他来到画室,看了一眼支时节,轻轻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