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哭!好难受!
但是他咬住下嘴唇,整个身体绷直着,不停地深呼吸。
“吸气,吸气,吸气,吐气……”
“没关系的,我一定会冷静下来的。”
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仿佛置身地狱一般,坠入无尽的黑暗与深渊,吞没,逐渐吞没……
初子遇吸气吐气如此反复,最终脑子昏沉,还是没有用。
再过了一刻钟,他慢慢站起来打开门来到画室。
先用大片的黑色铺底,肆意地涂抹着,画笔的毛渐渐地不再平整。
看着画布全是黑色,他呼出了一口气,心里好受了不少。
黑色就是他的保护色,能够让他不再难受,接着他又拿出另外一只笔,沾上白色。
在初子遇出门的那一刻,支时节就知道了,开门的声音不是很大,但他向来敏感。
本来拿安眠药的手也就转了一个方向,端了一杯水抿了两口,接着就坐在床上研读心理疾病方面的论文。
差不多快要看完的时候,开门的声音再次响起,支时节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多。
他站起来打开门,恰好看到画室的门还开着,他嘴角凝着笑,这个小家伙平时防得那样紧,恨不得挂上两道锁,现在却这样子开着。
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支时节脱了鞋子,赤着脚慢慢走过去,密码锁还散发着幽蓝的光芒。
“啪”,灯被打开了,整个房间瞬间亮堂起来。
中间的画布上赫然画着一把刀,锋利的模样清晰可见,刀尖那边还滴着血,大片的暗红色,一直持续到画布的最底端。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支时节皱起了眉头,他走过去仔细看着,颜料还没有怎么干涸,大片的血液当中有着小小的字,“光”。
支时节转动了一下僵硬太久的脖子,感觉有点好笑,他这算不算打开了初子遇心中的一道门。
既然缺口打开了,那么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只是初子遇的情绪波动会更大,而解决情绪的最好办法就是发泄情绪,他要迎接挑战了哟。
本来他准备转头离开,却在角落看到了几幅画,依旧用着狂野的色彩,这大概就是初子遇的画风吧。
一张是管家,脸上是大量的蓝灰色,面无表情,整个人看上去很冷漠,就如同死了一般,死气沉沉的。
另外一张是张特助,用着黄褐色,脸上满是忠诚,除此以外,没有什么。
还有几张应该也是初子遇熟悉的人,但是纸张都用利器划破过。
支时节用手弹了两下,不知道他在初少爷的眼里面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一个缠人的人?还是一个令人恶心的人?
支时节把手上的画纸放下,看来得找个时间让初少爷给他画画,他还真的是挺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