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彦衫突然一阵头晕发虚,踉跄两步,瘫坐在身后的沙发上,发出不可置信的尖叫:“他们怎么能这样!不就是网上骂的有点凶,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违法乱纪的事,他们凭什么不要我?!”
“你以为是因为网上的舆论?”经纪人沉着脸:“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曲彦衫脑子嗡嗡作响,手脚发凉,惨白着一张脸:“是钟阮星?”她突然睚眦欲裂,几乎是嘶吼出声:“我就知道她有金主!她现在找上她金主故意整我是不是?!”
经纪人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你都知道她有金主,为什么还要招惹她?”
曲彦衫嘴唇颤抖,甚至连手脚都开始颤抖起来。
所有合作全部中断,这跟雪藏有什么区别?
就因为她含沙射影拉踩了她几句,钟阮星就要如此报复她?她甚至都没提她的名字!
曲彦衫满腔怨恨,简直恨不得和钟阮星同归于尽,却又清楚地明白,现在的自己无异于鸡蛋撞石头。她看向平日里一向对自己很纵容的经纪人,突然扑过去拽住他手腕:“哥,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我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你忍心看我这么被毁了?”
经纪人僵着脸,吃力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你以为我没试?来之前我已经联系过钟阮星那边,要上门道歉还是网上道歉,我们都同意,只要她消气。但你猜人家怎么说?”
曲彦衫瞪着血红的眼睛。
经纪人苦笑一声:“人家说事情和他们无关,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背景能指使资本。这件事他们的律师已经在处理,其他的都不清楚。”
“她不承认?她敢做不敢当?!”曲彦衫嘶吼着,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狠狠摔打起来。她的情绪一向不稳定,每次有什么事不顺心了都会这样发疯。
“她要封杀我?她想封杀我!我不会让她如愿的!我就是死也要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经纪人喝住她:“你冷静一点!不要胡来!我会想办法联系到钟阮星本人,我知道她背后是宋氏集团的人,如果能说动对方高抬贵手,事情还有转机!”他拽住发疯的曲彦衫,厉声道:“到时候你必须去跟钟阮星道歉,能做到吗?如果做不到,我也没必要再为你做这些!”
曲彦衫胸口剧烈起伏,愣了会儿,僵着脖子点了点头。
……
宋谨行睡了一觉,是被戴姨接回家的钟佑扑醒的。
一睁眼,就对上钟佑两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他身上,见他醒来,眼睛就弯成了月牙儿状:“姐姐!”
她扑上来,猛猛在他脸上亲了两口。亲完又搂住他脖子,就保持趴在他身上的姿势,撅着个小屁股,亲亲热热地蹭他脖子:“佑佑好想姐姐哦!”
宋谨行心底有块地方柔软下来。
他摸摸钟佑的脑袋,先把她抱起来放到一边,才从床上坐起来醒神。戴姨也走到门口,高兴地打招呼:“阮星回来了!我已经让刘彩去买菜了,今晚多做几个菜。”
宋谨行抱歉道:“晚上我约了人,明天吧。”
戴姨倒也不失望:“好嘞。”
钟佑又爬过来吊在他脖子上:“姐姐要去哪?佑佑也要去!”
宋谨行想了想,带着钟佑去也没什么不便。钟阮星上次已经跟他说了钟佑发现他们互换身体的事,小家伙精得很,大概是知道他去见谁,所以缠着要一起。
稍作收拾,看了看时间,宋谨行就带着钟佑出门。
钟阮星说的那家餐厅,其实就是上次她和白吟月“约会”的那个地方,宋谨行到的时候,她也已经到了。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又过去一个月多,两人看见对方,都相顾而站,不约而同笑了一下。
钟佑左看看,右看看,拍拍桌子大声宣布:“姐姐们,佑佑饿了!”
宋总腹肌守卫战
钟阮星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钟佑果然用两只小肉手气愤地抱住脑袋,这次不瞪她了,跑到宋谨行背后去告状:“姐姐!姐姐欺负我!”
宋谨行失笑,把她抱起来放到提前备好的儿童座椅上,伸手在她额头被弹的位置揉了两下。
钟佑就冲钟阮星做鬼脸。
这画面看上去,倒像是快乐的一家三口。
小朋友吃饭闲不住,吃了几口就被一旁竹林里表演弹琴的人吸引,踢了两下小腿腿,让宋谨行把她放下来,跑过去观摩了。
钟阮星叮嘱她:“慢点跑,别撞着人。”
钟佑的小辫子一翘一翘的:“知道啦。”
看她跑到竹林里,坐在弹琴小姐姐对面的石墩子上专心听人家弹琴,钟阮星才收回视线,回过头时,发现宋谨行有些出神地看着她。
钟阮星压下被他凝视时莫名加速的心跳,奇怪地摸摸脸:“我脸上有东西?”
他摇了下头,倒是没说什么,低头吃了两口菜,想到她今天兴致勃勃说起这家店,评价一句:“这里很不错。”
“你也这么觉得对吧!”钟阮星被认可,显得很高兴:“是白吟月带我来的,当时一进来我就想,等你回来了一定要带你来试试。”
宋谨行颤了下眼睫,心里某个地方好像突然就被这句话触动到。
他想起不知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当某个人在你心中很重要时,你每去到一个好看的地方,吃到一个好吃的食物,玩到一件好玩的玩具,都会第一时间想带他也去体验一番。
所以自己在她心中,就是这个人吗?
“你在想什么?”钟阮星突然问,不等他回答,又皱起眉:“你好像晒黑了,今晚回去一定要敷美白面膜!连敷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