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油声腻气:“薛兄弟莫恼,不就两个小妮子么,晚些时候哥哥给你报仇。”
薛怀信回头见是熟人,哼了哼,“你该不会是眼瞎,看不出刚刚是什么人吧”
对方“嘿嘿”笑了两声,裂开漏风的门牙,搓搓手掌,“我就是闭着眼睛都能准确区分出来她们身上的骚味有什么不同,薛兄弟这是不信我呀。”
薛怀信不屑的睥睨对方:“慕容随,要点脸好么?佃虞鸳现如今元婴后期了吧,你才什么境界?风大也不怕闪了舌头。”
佃虞鸳去年以元婴中期修为力压元婴后期名列碧霄榜首,今年四月修为突破至元婴后期,现在估计连某些化神初期的长老都能挑战,慕容随不过金丹中期,替他报仇简直痴人说梦。
“哎呦,我哪里敢打她主意,顶多梦里多来上几回。”慕容随眼珠子转悠,“不过她师妹不难弄,我正打算上手玩玩。”
站在阴影处的温白钰闻言,蹙了蹙眉,怎么能有人站在大太阳底下口吐秽语,把腌臜心思满大街说?
这慕容随也算是芈天门内一个不大不小的人物,他虽姓慕容,却一直活在传言中。
温白钰记得玉碟上有人说过,此人是玄符峰峰主楼行风昔年在俗世的一笔风流债。
想到慕容随有可能是楼逸尘的曾叔祖父,温白钰不得不感慨楼家血脉传承的强大,只是越传越歪,楼行风是风流成性,处处留情,传给子孙就成了卑鄙无耻,下流-淫-邪。
温白钰想起方才说要感谢萧祭川那个少女,样貌修为虽然都不如佃虞鸳,放在整个芈天门也是出类拔萃,被慕容随这坨牛粪盯上可真够倒霉的。
“她倒是与你同等修为境界,你们能碰一个擂台,只是”薛怀信一改冷嘲热讽,眼底露出担忧:“佃虞鸳把她当亲妹妹,她师尊艳冷霜手段狠辣,你敢对她打主意,就不怕死吗?”
“她们手段狠辣,我的手段薛兄弟难道还不了解吗?”慕容随压低嗓音,三角眼烁着晦暗的光,“哪一次失手过即便失手,哪一次责任在我身上”
想到这个草包败家玩意有他那个便宜爹兜底,薛怀信脸上紧绷的肌肉终于松弛下来。
再打量慕容随油光满面的脸,还是跟从前一样,面目可憎。
若非罗霄峰和玄符峰为十一峰末尾两峰,又有秦楼两家俗世关系在,他薛怀信才不屑与这等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虚以委蛇。
今日是佃虞鸳冒犯了自己,慕容随打她师妹的主意,正好替自己出口气,仔细一想,薛怀信压低声,“你打算怎么做?”
慕容随凑到薛怀信耳边嘀嘀咕咕。
温白钰有心要偷听,可慕容随应是有意阻挡,他那么点可怜的灵力怎么聚集到耳朵都听不清,只得心里盘算有机会给那姑娘提个醒儿,免得着了这淫-魔的道。
薛怀信听罢,笑道:“确是个不错的方法。”
慕容随颇为得意,双手掌心搓了搓,对着薛怀信讪笑,欲言又止。
薛怀信一眼看穿他心思,“说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果然没有错。
“其实没什么。”
慕容随偷偷往阴影里的温白钰瞥去一眼,故作忸怩态,“就我呢最近修炼不顺畅,想着要不找个炉鼎吧,呃,是人是妖没关系,男女不限,脸长得好看,性格乖巧听话就行,我不挑。”
薛怀信微眯起眼睛,寒目扫视慕容随:“这算盘是打到罗霄峰来了?”
慕容随嘿嘿笑,讨好道,“贵峰人杰地灵美人多,不怪我闻着味儿来。”
薛怀信冷笑,“每年门内新来的弟子还不够你玩?”
“都是偷偷摸摸,缺点意思。”薛怀信撇了撇他身后,叹了口气:“这次楼家三小爷跟你师兄下瑶韵海,一去不回,我的那曾太孙侄心疼极了,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刚能帮上家里干点活,就这么没了,哎!”
于俗世,四大家族互相帮衬,同气连枝。
在芈天门,四大家族出来的几个峰主也是互通首尾,共为阵营。
这次楼家帮忙带罗霄峰的人下瑶韵海,所有人都全须全尾回来,只有楼逸尘一人葬身海底尸骨无存,秦迟之前就有嘱咐他送些礼,亲自去对楼家聊表歉意。
罗霄峰根本没什么能拿出手的东西,薛怀信只代秦迟写了封信去慰问,之后就忙于修炼把这事给忘了,没想到慕容随闻着味找上门来。
断袖
慕容随这种人哪里在意那些曾太孙侄的死活?无非是想趁机吃点人血馒头,借这个由头给自己讨好处。
不过当初主动提出帮忙的人是慕容随,有那份情谊在,如今楼家人死了,他所求比起法器灵药来算不得什么。
薛怀信思索片刻:“侍灵院的人任你挑,只准带一个走。”
温白钰眼睛瞪大,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他们是把侍灵院的人当什么了
瓜果蔬菜,还是任人揉圆搓扁的面团?
慕容随舔了舔肥厚的唇,贪婪的盯着温白钰,“要不,就他”
薛怀信其实早就注意到慕容随的视线所在,心中生出一股烦躁,暴躁打断:“除了他以外,随你挑!”
慕容随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薛兄弟,你总不会是断袖吧,也看上这小妖精?”
薛怀信听见“断袖”两字,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狗,断喝:“闭嘴!”
慕容随揶揄的冲薛怀信挤眉弄眼,嘻嘻笑,“当真不是就让给我吧,老哥我看上他很久了。”
若非打不过,温白钰真想上前刮他一百个大嘴巴子,将他那张油腻的脸打成猪头,这两个瘟神可真是不把他恶心吐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