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整天,我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兔腿一到手里,我顾不得烫,抱着就猛啃了两口,直到肉香味在唇齿间散开,我才终于感觉到自己又活过来了。
我吃得一脸满足,脑子里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松散了下来。
邹武看着我,神色无奈地叮嘱道“慢点吃,这还有呢,又没人跟你抢。”
我有些尴尬地看着他,“说起来还没跟你道谢,你是在哪碰到我的呀?这林子这么大,就算有巡林的,也不见得能恰好被我碰上吧?”
邹武神色没变,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盯着我腰上挂着的香囊,“这段时间,你一直都住在寨子里?”
“不住寨子里还能住哪?这周围都是原始森林荒郊野岭的,我和我朋友也不能在林子里搭帐篷吧?”我随口回答道。
其实早在我们出之前,在外面露营的事情确实是在我们的计划当中的,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寨子周边的林子实在是太诡异了,那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白雾不说,白雾时隐时现的送葬队伍更是透着古怪,光是想想都足以让我头皮麻。
我不自觉地抖了抖身体,牵强地扯出了一个笑容,“邹大叔,看样子你应该也在林子里做了许多年的护林员吧,你知道这寨子周围除了进来的那一条路,还有其他路可以下山吗?”
邹武没有吭声,只是扫了我一眼,将另一只兔腿递到了我眼前。
“这个地方你们不该来,你一会吃饱了,我直接送你下山。”
护林人的一句话,让我拿着兔腿的手一僵,“邹大叔,你这么急着让我下山,是这寨子有什么古怪吗?”
“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好奇心太重,干什么事情都没有个成算,再这样的话,迟早会把自己害了。”邹武扔下这话就站了起来。
他面色不善地看了眼我腰间的香囊,“这东西你一直都随身带着吗?”
我点了点头,“寨子里的人说这东西是可以驱虫的,是有什么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邹武总给我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因为我们两个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可哪怕他不说话,只站在这也让我没来由地心安。
也许是因为难得在这种深山老林里见到公职人员,我装了一肚子的委屈,像是终于有了泄的途径。
“邹大叔,一直跟你说句实话吧,我和我朋友是真想下山的,可是他们不分我们俩走,前段时间还出了事,寨子里的人非让我们两个留下参加什么火把节,我和我朋友只想保住这条命,离开这……”
我低头盯着手里的兔腿,突然觉得这口吃得不香了。
人不受控制的,想要说出最近所生的事。
可突然,邹武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脑门上,“噤声!”
邹武一声断喝,从膝盖处摸出一把匕,就划开了我的指尖。
血涌出来的一刹那,我逐渐离家出走的意识骤然回笼。
等我反映过,整个人惊恐地捂住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的人,眼睛瞪得浑圆。
刚才这是怎么回事?
我为什么会突然对一个陌生人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