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欢爱完,为了让她能够平稳呼吸,他是会松开她许久的,但今夜不一样,她发现了他的异样。
周炎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
姜挽抒显见没有挣脱开他的怀抱,就在他搂她肩膀的姿势缓缓抬一下腰。
姑娘长发如墨一样散落在床上,眉眼带着焦躁,“你有什么可以同我说,或许我能解决。”
身为公主的她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而她又是当今皇帝皇后最爱的公主,只要她提出的要求不关乎于朝政内的事,几乎都能实现。
这话一出也让周炎怀了调侃的心思,他垂眸瞧着她,笑容淡淡,“哟,挽挽自从回宫后,霸气许多。”
他笑容不达眼底见得姜挽抒心疼,“你不喜欢吗?”她存着逗笑他的心思。
周炎抬手捏了捏姜挽抒的虎口,又轻揉着,“挽挽,我什么心思你不知道?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姜挽抒笑了,她又续而开口,“谁知道你的心思,也许在你身边被你禁锢的那个我你才更喜欢呢。”
“说笑。其实我更喜欢现在的你。”周炎瞥着怀中的姑娘,言语正好。
从前她被他拘在身边,他虽是欢喜,但也能感觉到姜挽抒对待他时的那些恐惧,但回到宫后,他能更加真实感觉到姜挽抒原本的脾气。
对他脾气放开的姜挽抒,他方才发现从前的姜挽抒在他面前少了什么。
不过这也不重要,因为对她来说,他喜欢她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她要是有一日知道周炎不再爱她,她就会毫不犹豫把他踢走,毕竟,她不是一个只为爱情而活的人。
她有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因为她爱他而放弃这些她不愿。
怀揣着这样想法的姜挽抒猛然又抱上男人腰间,以一种更加牢固的姿势回抱到周炎身上。
不过现在嘛,他是爱她的,她又是欢喜他,她自然乐意同他经历生生死死,毕竟,她们如今是相爱的。
姜挽抒也不再想问周炎是为何了。反而因此却让周炎自动开口。
他抱紧她腰,下颌抵在她肩膀上,鼻子用力呼吸,“我前两人出宫,瞧见了周述安的父亲。”
一提起,姜挽抒想到从前多人见周炎第一面时就觉他有些像远宁侯爷。姜挽抒抬头瞥着周炎,眼神带着思考。
其实,细细看来,确实是挺像的。
比如那双如鹰一样凌厉的双眸是久居高位远宁侯身上显像出的独特气质,又比如他那富有草原风貌如远宁侯夫人微驼峰鼻,姜挽抒一点一点去想,仿佛真相露出。
周炎也能见姜挽抒情绪,瞧她疑惑又明了模样,唇角动动,”挽挽在想什么?”
该不会是他一提起远宁侯他就想起周述安?这不能够。
但周炎下一刻就知她那是在想何。只因他这一话出,她就坐起在他身前。
精贵的拔步床上,她一手撑着床板,一手贴着他腹部,动作自然而不作做,“周炎,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的亲生父母一直生活在中原?”
姜挽抒盯着他,眸中带着点小心翼翼。
父母这个话题对周炎这种十几年都没有受到过亲生父母关爱的人来说,是一个敏感问题,他这次要是对此问题不乐意回答,她以后自会绝口不提,她不想要周炎伤心。
“以前我没有想过,但前日我在街上救了周述安的父亲带他去医馆看脚后,医馆人以为我是远宁侯的儿子。”
其实他也疑惑,他们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是怎么会让医馆中人这样认为?
“原来是这样。”说罢,姜挽抒又开口,“远宁侯爷受伤了?”
“他策马奔腾在街道,刚好遇上出摊摆小物件的商贩,这不,转角处马儿被商贩车惊到,因此他从马上跌落时正好被我救了下来,不过不恰巧,他跌下来前脚已经扭了。”
云泠夫人
听到远宁侯只是扭脚,姜挽抒心安了下来,后又想到他骑马,不禁笑着,“也不怪远宁侯一文臣骑马受伤,远宁侯吶,他这也许是又在和她夫人打情骂俏呢。”
“这又是为什么?”反正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周炎慢慢放下心,反而对此起了八卦之心。
姜挽抒笑捂嘴,后又张口,“这就不得从云泠夫人讲起。说起来,你和那云泠夫人倒是挺有缘的,来自同一个地方。”
周炎没搭话,只仔细听姜挽抒道来。
“云冷夫人从前是西戎一商贩的女儿,年轻时一次随父出西戎经商救了当时还只是探花郎的远宁侯爷。”
姜挽抒左手撑着床觉得累了,又换一手。
“西戎人如你,爽朗直接,一眼就瞧上了当时的远宁侯爷,放话要把远宁侯娶回西戎,刚开始时探花郎是瞧不上云泠夫人的,弄得云泠夫人心灰意冷,后来远宁侯追悔莫及,回头死追,又被云泠夫人嘲他不如西戎汉子,会马射箭的。这不,从那年起年年一月,远宁侯就会骑马上朝,以此来向云泠夫人证明他不比西戎汉子差。”
姜挽抒轻笑着,“对了,云泠是远宁侯夫人给自己取的中原名字。”
她提简要大概,争取让周炎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他们两人故事。
“云泠夫人是西戎人?”即便心里头说好不再去想那事,但究竟一有那事的消息,他还是会敏感的注意到。
周炎抬头,神色疑惑。
姜挽抒点头,又想起她所怀疑之事,手又放在他的臂弯上,她跪坐在起来,垂眸瞧他,循循道出,“周炎,你说,会不会云泠夫人也许同你想要验证的事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