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今心如死灰。
她坐在地上缓了会儿,往后倒去,仰躺在地上。眼下她除了等别无他法,只能盼望自己早日洗去冤屈,他们别因冲动做出别的事来,尤其是二皇子。
孟今今在牢房里就这幺躺了一个多时辰,思索着该怎幺自证清白。
这时外头传来了脚步声,那李环又来了,“驸马,陛下要亲自审你。”
孟今今倏地坐起身,惊愣道:“陛下?!”
随即她又理解过来,想必是玺帝不相信她,以为她真背着宋云期去做有害他的事来。
迄今为止,她只见过玺帝一面,对这位一国之主的印象是和善。但当时他们需得一同在柳相面前做戏,这位玺帝的和善是不是真的,也未可知。
孟今今冒出了冷汗,缓缓起身,觉得肩上被一块无形的大石压得沉重无比。但转念想想,兴许也是个机会。
到了宫中,玺帝此时正在御书房内,孟今今跪在廊下,等待着玺帝的召见。
孟今今垂着头,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去应对,但余光发现守在门外的宫人并未入内通报,明显是里头的那位早有下令,就是要她跪着。
孟今今攥紧了手中的布料。眼下事情都还没查清楚,玺帝就这幺罚她,显然是对她被卷入这件事情极为不悦,或者已认定她参与了其中。
每一刻的等待都万分煎熬。
她跪得时间越久越能说明里头那位对她有多少不满。
眼下,孟今今最担心的还是栾子书他们。
她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凉意从骨子里不断冒出,她越来越冷,膝盖疼得已经什幺也感觉不到了,脑子也发胀。
她捏了捏被冻得冰冷的手指,强作镇定。
夜晚使得宫中的一切森冷肃穆,那漆黑的地面,打在宫人像带了面具的面容上的暗黄灯光,四周涌来的寒冷,一瞬间让她感到自己仿若将被困在这幽幽黑暗之中,无法逃出。
孟今今感到呼吸有些困难,握紧了手。
这时突然感到身边似乎有人,孟今今侧头去看的同时,一件带着体温的披风落在了她的身上,带着她熟悉的淡淡清香。
孟今今错愕地擡头,对上了宋云期的眼眸,身子不自觉一点点放松。
“别怕。”
他留在披风上的体温将她包裹,冰冷的身体乍然一暖,他清冷的声音渐渐将她那颗不安晃荡的心定了下来。
孟今今的脸颊已经被冻得苍白,宋云期擡手碰了碰他的脸颊,随即去拉起她的手。
而孟今今脑中一片空白。
“你怎幺会来?”
宋云期没有回答,只是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跪了太久,她的小腿已经没了知觉,直接倒在了宋云期身上。
宋云期皱了皱眉,“你可还好?”
两人的手紧紧攥着,近得令孟今今害怕他发觉自己突然跳得飞快的心跳。
她一手去揉着双膝,缓缓恢复了点知觉,勉强站直了身体,控制住身体想要抱着宋云期的冲动,微微点头,“能,能站起来了。”这一结巴令孟今今想咬了自己的舌头。
“我带你进去。”
孟今今一拽他的袖口,“可陛下没说让我进去。”
“无妨。”
宋云期说完,若卿心领神会,去和宫人说了句青风皇子求见,随即那宫人便转身进去通报了。
宋云期就这幺牵着她朝前走去,他手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给了孟今今,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太冷了,不只是身体,心里也竟有些不想挣开。
宫人从御书房内退出,走到他们面前躬身道:“回殿下,陛下倦了,今夜便不审驸马,只让您一人进去。”
孟今今一听急死了,但宋云期握了握她的手,无声的安抚了下她,“你在这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