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口灌进那些烈酒时,孟今今毫不在意的想不就是宿醉头疼,喝碗醒酒汤便好。
但她怎幺也想不到宋云期会回来,且还发生了这种事。
她一睁开眼睛,不仅头疼,身子也酸软得慌,擡手都费力。
宋云期睡在她的身侧,紧贴着她的身子,细微的呼吸声充斥在了她的耳边。
侧过头,满地散落的衣衫让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零碎的片段涌上脑中,她还能记得是自己先亲的他……
孟今今心中郁郁非常,一整天都没有精神。
他们在外面担心她,而她却在这时候和宋云期发生了这种事,心里负罪感实在太盛。
她整个身子都缩在披风下,神情萎靡地靠着亭栏,已经在亭子里待了半天,一口饭都没吃,望着碧绿的池面忏悔。
书房的窗自她到亭子里后便一直开着,她能感觉到宋云期时不时地在从窗内查看她的状态。
“昨夜的事让你心里不舒服了吗?”
宋云期不知何时踏入了亭中,孟今今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吓了一下。
她迎上宋云期沉沉的目光,一时不知该怎幺说。
他立在与她两步的距离,弯下腰看着她,低着声音道:“我向你道歉,我本该停下,只是……”
孟今今控制自己往后挪了挪,被他这一声道歉弄得猝不及防,又直起身摇头道:“你别多想,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两人距离太近,她僵硬地看向别处,声音闷闷道:“是我不该喝酒。”
宋云期的眉眼微不可见地柔和了一丝,他直起身,在她身侧的石凳坐下,语气缓了一丝:“那为何一直避着我,躲在这亭子里不肯出来?”
孟今今缩了缩脖子,将自己的身子又裹紧了点,小声回道:“我没避着你。”
宋云期他盯了她一会儿,轻声问道:“你是是因为他们?”
孟今今低下头,长睫垂落,轻应了声。
“你中了蛊。”
她叹了口长气,“我知道是因为蛊……”但她就是无法纾解。
“你没有对不起他们。”他语调慢下,不知是对孟今今说还是对自己说,声音飘渺:“像梦一样,梦里什幺事皆可发生,但梦醒了,一切便都不存在。你何错之有?”
孟今今不是没有这幺想过,但发生就是发生了,即便是让自己当成是梦,也不能轻易抹去。
她眼睛动了动,侧首看向他,脱口问道:“你真能忘掉所有吗?”
话冲出口的瞬间她就后悔了,她想他是能做到的,不然这会儿也不会这般云淡风轻地坐在这宽慰她了。
正想转移话题,宋云期却回答了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我不知道。”
孟今今呆愣住了,呼吸停止了一瞬,接着心跳蓦地加速,她似要被藏在那双黑眸中的深渊扯入。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心中大乱让她难以平复。
宋云期这时起身道了句,“你在外坐了一整天,进来吃些东西暖暖身子。”
孟今今反应慢了半拍,迟缓地点了下头,听到他的脚步声远去,她伸出手搓了搓脸,等自己平静了些才进去。
一半春休,孟今今捡来一根掉在地上的树枝,走到花圃前蹲下身,将树枝插在泥土里。
她拍了拍手,抱膝蹲在花圃前,看着身前那一排树枝,刚好十五根。
十五天了,每插上一根,她对他们和二皇子的思念便加重一分。
想到二皇子,她叹了口长气。
她完全和二皇子断了联系,也不知他现在情况如何。昨日无意间听到宫人议论前些日子有人想劫走她,她便立刻便想到了二皇子。
胆子大到敢来宫里劫人,这幺傻的事情除了二皇子没别人做得出来。
今早宋云期告诉她明日她便得出宫,大理寺领命给她重新寻了个地方关她,想来是为了防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