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确实摇头,“我们是不一样的。”她们不是一类人,从来就不是,祝夏的冷漠是因为她没有感受过太多的爱,一直以来他们的感情都很复杂。
她十四岁时,祝安远的私生子何其猖狂,登堂入室,需要侮辱她,还砸坏了祝夏的钢琴,祝夏只是冷漠地看着她,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其实也是一个奇怪的人,她拿着碎片抵在那个私生子的脖子上,问“你想死吗?我可以送你一程。”最后还是没有下手,将碎片扔到地下,看着那个狼狈地跌倒在地下的男孩,手按在碎片上流出血,“离开这里。”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什么人舞到她母亲的面前,更没有私生子想要来抢一份家产。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再也没有碰过钢琴。
她对夏叶更多的是敬佩,一个很理智的人,有能力,手段,在她那个大家庭中杀出重围,从十几个孩子手中掌握了公司的权利,成为公司多年来第一位女性负责人,也是最大股东。
番外:校园
宜安市一中是重点高中,开学时间要比其他高中早一个星期。
阳光是真的烈,天也是真的热,景宿雨当时就这个感受,多的也没有。
景宿雨穿着件简单的白t,单肩背着一个白色的书包,泛着点灰色,当时买书包的时候,老板说这玩意是最当下最流行的颜色,然后她和老板砍了价,最后四十多块拿下,她真觉得自己发挥挺好的。
她右手拉着行李箱,蓝色的,不算太大,顶着这大太阳光啧了声。
讲真的,景宿雨其实挺烦住校的,和一堆陌生人住在一起,尴尬。
但是住宿费要比租房便宜很多,省钱,至于放假,一中是可以留在学校的,不过要提前说。
因为宜安一中并不是固定一个市的收学生,也有别的乡,镇的可以考进这里,并且有补贴,每年都有很多不方便回去的,而且周末要上课,放一天假也没什么好走的。
就是放假的时间,学校食堂并不开放,但是校门口保安室一直都有人,可以拿老师写的一张纸质卡,上面有班级,姓名什么的,去学校外面吃饭,再回来。
乱套倒是不会,也没那么多的人想住校,能走读还是走读。
学校门口有人拿着一堆扇子,上面印着广告,递过来,景宿雨拿过之后便走进了校园,有些烦躁。
下午两点多去教室,现在才上午,要去班级一趟,填写资料,然后再去寝室。
学校里有电梯,两个,挺大,就是现在挤不上去,甚至都挤不进去楼道里。
景宿雨干脆提着行李箱上楼,宿舍在四楼,空间不大,一个宿舍里能住六个人,来了三个。
学校将被子什么的都放在了床上,上面贴着名字。
景宿雨的床是下铺,靠近阳台门那里的,她随便一收拾,铺好床躺了会儿,顺便拿出书包里的手机,刚破千的那种,卡但是通话,发消息,收款什么的都没问题,这就够了。
她没打算上交。
和宿舍里的人相见没五分钟,就熟识起来什么话都往外吐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景宿雨收拾好东西也没管那么多,拿着手机和二十块钱出了学校,到这附近的商店里买了瓶冰水,吃了顿饭,又买了必备品才回去。
宿舍里很空,没什么人。
下午刚来学校,也就是发个书本,领个校服,发水卡,饭卡,说充钱的事,最后听班主任唠唠叨叨。
班主任一个中年男子,灰色的t恤,双层玻璃杯,教数学,整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随性的感觉。
一只胳膊搭在讲台上,没有立威,慢悠悠地讲,还带着独特的停顿,没什么口音,最后注意事项唠叨完了,又开始说数学,什么思维逻辑性,什么要多刷题,多思考啊,说了很长时间,又说明天军训的注意事项,话是真的多,一个下午都说满了。
晚自习还让同学上讲台,面向班级里的所有人做个自我介绍。
景宿雨依旧穿着上午那套,看向台下的那些人,光打在他们的头顶,“景宿雨,很高兴来到这个学校。”
校服两套,挺长的,洗了一套,另一套挂床上。
十一点左右,教练看着大太阳让他们解散,休息。
景宿雨拿着钱去买水,一阵风吹过,头顶树叶交错,发出声音。
她和站在树下阴影处的祝夏对上视线。
金色的光斑落在她的眼中,将其中的浅浅笑意衬得明亮。
祝夏就这么看着,没有收回视线,不知是愣住了还是怎么。
景宿雨刚准备转身离开时,祝夏班级里的教官走过来,“你休息好了吗?”
祝夏这才收回视线,声音平淡,“没有教官。”
然后就没有下文。
景宿雨去了小卖部里拿了瓶水走出来,树下的那抹身影已经消失。
风又起,好像一切都是错觉。
中午,祝夏一进教室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在讨论手机。
她坐在最后一排靠窗户的位置,看着窗外的梧桐树思考了会儿。
下午三点,祝夏站在队伍里,直直地向右边倒去,旁边的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被扶到一边,最后被请假不军训的人带进了医务室,吹了一下午空调。
祝夏去食堂的早,随便吃了两口,看到军训结束的人来到食堂后,便随着人群离开了食堂。
教室里一个人没有,安静的要命。
祝夏拿出放在书包最里面的手机,去到一个监控死角。
她拨通熟悉的号码,“喂,帮我个忙?”
对面传来游戏声音,“什么忙你不是在军训吗大学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