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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分店一多，就得有个总的来调控，于是难题越多。

林春玉渐渐知道自己不是做商人的料，就好像大家都是同个起跑线，从一加一开始学，只有时间长、程度深了，才明白各自擅长哪个科目，不擅长哪个。

好在她够努力，有运气，提早占了这个行业的这个坑，如果有谁比她更早，林春玉就没法儿了。

林春玉闹明白之后，想搞类似合伙人的模式，她是幕后大老板，只管收钱，其他通通交给底下的人。

徐雀说她这样不安全，哪天给人架空了都不知道。

林春玉想偷懒，又害怕徐雀一语成谶，焦虑得睡不着。

到a市后，谢梦棠和林春玉物理距离近了，常常约人出来，看到林春玉脸色差，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谢梦棠爽朗地说：“这好搞！”

她将林春玉带去青年企业家大会，是内部交流会，不是面对记者采访的外部展示，没什么人端着。

在场的或穿着时髦，或轻便干净，没人搞礼裙西装几件套，都很清爽。林春玉一会摸摸头发，一会理理衣服，心里叹气：唉，她土里土气的，这样是不是很上不得台面啊。

谢梦棠不是企业家，只是亲戚那边刚好有这么条路，给林春玉起个引荐作用，报名之后的审核全靠林春玉自己争气。

没了大大咧咧的谢梦棠在旁边，社交难度直线提升，林春玉在角落吃茶点，做心理准备，没想到有人主动来找她交流。

这起了个好头，林春玉渐渐和人群聊开来，她发现自己很招年轻姑娘，一张张名片递过来，搞得好像她是蝴蝶爱吃的花蜜，特别受欢迎。

女孩全都香喷喷的，林春玉身心愉悦。

有几家做食品的抛出加盟的合作意向，正是林春玉来此的目的，会议结束，她收获颇丰，权衡和哪几家合作比较值当。

谢梦棠开车送她回家，说：“我要是不问，你就一直想不到找我，好伤我的心啊。”

林春玉知道谢梦棠想和自己做朋友，可她无论如何都没法在谢梦棠面前完全放松。

玄学来讲，可能磁场不合，现实来讲，她们的生活没有交叉点，找不到共同话题，谢梦棠约她那么多回，林春玉出于礼貌，没法全部推脱，到地方吃东西，干巴巴地聊天气、社会热题，聊一些跟任何人都能聊的东西，让林春玉很煎熬。

她们的关系没有因为谢梦棠的努力而变亲密。

林春玉没法应付谢梦棠代表亲昵的责怪，她弱弱回复：“这不是不想让你费心吗。”

谢梦棠看她这小模样，忍不住凑过去想捏林春玉的脸，林春玉反应出乎意料的大，条件反射的一胳膊肘怼过来。

谢梦棠脸色瞬间冷下来，她努力恢复成和善的表情，非常大度似的：“没事，不痛。”

一路上，谢梦棠各种找话题，试图让氛围变轻松，到达林春玉家楼下，都没让林春玉缓解紧张，谢梦棠停车，烦躁地捋头发，压着喉咙，想吼不敢吼：“一直勾引人主动，自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叫勾引，什么叫装作？！林春玉不知道谢梦棠什么意思，总归不是好意思。

林春玉觉得自己被骂了，她刚接受了人家的帮助，没法立即甩脸色，她蔫蔫地垂头，“我回家了，谢谢你送我。”

林春玉解安全带，下车，爬了两层楼，忽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回头看见谢梦棠，她慌张解释刚刚的口不择言是最近加班多，昼夜颠倒导致的情绪不好。

林春玉表示理解。谢梦棠见她一张脸素净而冷清，好像能原谅所有，任何人都不在她心里。

谢梦棠追求许久，没有得到任何正面反馈，产生执念，她不强求林春玉的喜欢，只想让人有所波动，能被记住，便一时冲动脱口而出。

见到林春玉的伤心模样，谢梦棠万分难受，顿悟自己大错特错。

谢梦棠感觉自己永远失去了一些机会，她意识到自己试图左右林春玉情绪的行为是一种恶劣的掌控欲，没治好之前都不会得到林春玉的额外注视。

她想，可是那个人呢？那位更恶劣的……妹妹？

谢梦棠带着疑惑和后悔，在争夺战尚未开启的时候，就退到幕后的幕后，不知何时调整好自己的个性，重整旗鼓，也有可能就此一蹶不振，成为林春玉走过的无数道路中没有新意的一支小花小草。

某日，徐雀来电话，“我那天只指出问题，没有解决方案，让你忧心好久，实在对不起。”

林春玉根本不怪徐雀，反而感谢：“没有你指出来，我真有可能被吃空了，我在找可靠的合作商，其他措施会陆续跟上。”

徐雀：“我这边给你找了个人品很好的自家人，我家世代从商，有徐家人坐在合作席里，我俩算是绑一条船上，可以同步把控方向，真出什么事了，有我给你担着。”

林春玉知道徐雀绝没有靠朋友关系来占她便宜的念头，这举动不是分她的利润，而是让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a市有个安稳成长的地基。

林春玉问：“你好几天没动静，都在忙活这个？”

徐雀：“污蔑人，我每天都发消息给你。”

林春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徐雀屏住呼吸，“想到你吃不好睡不好，我也吃不好睡不好，就赶紧张罗。”说完，她才吐出那一口羞涩，继续呼吸。

林春玉立马约午饭，见面详谈合作事宜，保证叫徐雀吃好。

徐雀听她没心没肺，不解自己的深意，又忧愁又喜悦，起码林春玉不会轻易被谁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