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尼兹的左眼里没有眼球。
他的右眼里泛着瑰丽潮湿的情欲,银色的虹膜有如月光流淌,左眼却仿佛很久以前就被剜去了眼球,只留下一个突兀的黑洞。从朔日到满月,她从他脸窥探到了夜的两面。
吓到了。伊格尼兹逗弄着西德尼被啃咬得鲜红绽放的乳尖,用略显粗糙的指腹将能给她带来无数快乐的小肉粒按进桃花瓣似的红晕里,碾磨着,感受她身体的发烫发抖,轻声问:“很害怕?”
胸前两点上密集的快感让西德尼集中不了精神,她小心打量伊格尼兹:右眼积攒着暴风骤雨般的浓重情欲,汗滴从额角滑至微动的喉结,敞开的衣领曲折蜿蜒入下腹的阴影。半精灵的美貌缺少了一块,让人想到大理石神像上的蜘蛛裂痕,还有阿尔特琉女神的空白谜题。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按上他的脸,质感不错,仿佛被海水与细砂打磨至臻的贝壳。
伊格尼兹没有阻止她,她于是接着摸下去,先是精灵特有的尖耳,然后是水银瀑般顺滑柔亮的发丝,再到蕴热的紧实肌肉。到了硬邦邦的下腹,伊格尼兹才捉住了她游蛇一般的小手,嘴唇从人鱼细嫩馨香的颈弯碾转至耳际,“这里就不用了,之后……好好含住就够了。”
“嗯唔――”小人鱼在精灵那条邪恶的红舌伸进耳洞时发出半声短促的尖叫,不受控制地化回人形。两条细腿被精灵的手掌托着盘上他修窄的腰,隐秘的花朵就此舒展吐蕊。图谋不轨的采蜜者乘虚而入,硕大的顶端与窄缝翕张的饱满花户撞了个满怀,甜蜜的花液委屈地摇洒了大片。前方充血熟透的小花珠被棱角刮蹭得又痒又疼。
西德尼在热潮中感觉自己乱动的腰被温柔地按住了。伊格尼兹拂开她的额发,“我要继续了,嗯?”微哑的,带潮的,精灵泛起腥咸色欲的声音性感得要命。
这算色诱成功了吗……留给西德尼迷茫的时间不多。濡湿的舌尖划过耳根,手掌包裹着娇小的臀部缓缓分开,捣进湿热花唇的物什搏动着跃跃欲试,半噙住顶端的小孔在刺激中收缩着流出甜蜜液体。
那处私密的嫩花他抚摸了无数次,在他眼下绽放了无数次,至于它被男人的性器一点点撑开深入的模样,当然,他想象得到。
光是爱抚对他而言是不够的,不过是海沟里转瞬即逝的焰而已。
西德尼听到了一点潮起的哗啦声。她被禁锢在礁石与胸膛间的狭小空隙里,狠狠地进入,海水在撞击的肉体间碎成片。下体仿佛生嵌进去一块庞大的烙铁,西德尼扒住伊格尼兹的肩膀发出嘶哑带泣的呻吟。人鱼的阴道里通常没有什幺屏障,但尺寸不合带来的疼痛依旧无法避免。
“很疼?”伊格尼兹将小人鱼破碎的呻吟吮进唇间。
“唔……”小人鱼哼哼唧唧的。
伊格尼兹将手掌按在她背后,避免粗糙的石面擦伤她那处肌肤,咬着她的嘴唇,深嵌入软糯多汁的小穴,顶到最深处时,小人鱼像只被爱抚的猫一样扭动腰肢,吟叫柔软得能滴出水来。
西德尼感觉伊格尼兹的温柔体贴完全是在为之后的纵欲做铺垫。痛感像潮水一般从肉体里退出时,他敏锐地发现她已经步入佳境,动作随之放肆起来。厮磨着微肿的唇与花核,阴茎深入进去蹂躏着每寸敏感的穴肉。小人鱼咬着嘴唇流泪,按住他的腹肌,块垒在手下紧绷,带来的有力撞击与进出让她的身子在扭动中起伏颤抖,被迫吐纳。
海风将鲸群缠绵起伏的鸣叫送来,夜里起了雾,瞭望塔射出的探照灯有如飓风将雾气都卷进那笔直的轨道里,如果不是人鱼破碎的呻吟和不同寻常的水声,几乎没人知道他们躲在礁石后不知廉耻地做爱。
“嗯嗯……”小人鱼低喃着弯起身体,仿佛想拉平疏散淤积在下体过多的快感,两颗小小的奶尖由于刺激一直挺立着。精灵的嘴唇从那里挪到乳根,嗤笑声显得沙哑,“腰晃得很厉害哦?”
西德尼刚想否认,精灵就整个架起她的双腿,凶狠地捅进她深处。西德尼缠着他的腰,身体颠簸,感受着坚硬健硕的性器在深处的顶撞,抓住长长的银发发出幼猫一般软腻的淫叫。
这样不对。
小人鱼隔着满眼的水雾望着精灵近在咫尺的脸,按照正常的人鱼狩猎,她现在应该咬他的脖子了,可她使不上劲,好几次凑近只能在精灵的喉结上留下小鱼般轻啃轻咬,反而像在精灵高涨的性欲里添薪加火。让他加重揉捏她乳尖的力度,撬开她的牙齿扫过舌底敏感的血管。
有什幺出错了。
伊格尼兹扣着她的腰肢转动,龟头贴着深处将花芯厮磨得敏感至极。这次操开的一处娇肉里似乎藏了小人鱼的弱点,棱角肆意刮扯着花瓣丝绒般的软壁,小人鱼的花穴一下子勒紧了,淫液浇在龟头上,痉挛吮吸着仿佛心脏张开了瓣膜。她用手背挡住潮红的脸颊,像暴风夜里的桅杆那样颤抖,哭泣着呻吟甜叫。
“嗯……啊啊……”
“似乎……要到了?”临近高潮,伊格尼兹望着小人鱼眼中涣散的蓝,放缓了进出的速度,堵在极深的地方轻戳轻磨,小幅度转动,撩起她的胃口。让小人鱼颤抖着扭动腰肢,主动将亟待疼爱的敏感点暴露在缓慢又残忍的厮磨之下。
“啊,啊嗯……”终于擦过去时,小人鱼软倒在他臂弯里,哭叫淫媚得像只发情的猫。精灵低笑着拧住被蹭破皮的花珠,指尖挑逗热烈如吞没飞蛾的焰,自一点爆开的花火划破脑内的空白,带来战栗的符号。小人鱼除了啜泣着被送往峰顶之外别无选择。
他们在潮水与海风里享受了一场无人知晓的性爱。
西德尼年龄还小,做完后就困得直接睡过去了。
伊格尼兹清理了西德尼小腹和腿根的白浊,抱着她走上沙滩,捡起地上的法袍抖了抖,包裹住她赤裸的身体。
他没有带着小人鱼回到龙堡,而是去了古精灵森林边缘的一座塔,算得上是他居所的地方。
安置好西德尼,他才发现眼镜被丢在了海里。
真是失误。
伊格尼兹从储物水晶里取出今天从倭巨人那儿拿到的货物――一个木匣子,里面装着他需要的黑魔法道具和一大批致幻镇静剂。对不听话的奴隶使用镇静剂通常比暴力管教更高效,伊格尼兹自己倒很少碰这个,但今天的情况有点特殊,他需要冷静。
他在烟壶里放上药剂,点燃了烟草。套上锁链依旧凶猛咆哮着的欲兽逐渐温驯,安静匍匐在每一块活动后躁动不安的肌肉里。
伊格尼兹在窗户的反光中看到缭绕的烟雾和他空荡荡的左眼,忍不住想起小人鱼刚刚好奇又小心克制的视线。
十几年前刚作为贡品和其他幼年精灵一同被送往龙堡时,他还拥有完整的双眼。赫蒂跟现在几乎没有区别,眼神困倦,眼下阴影浓重,修长的身子裹在雾一般的黑裙里。当她抽了烟,毒药般的烟丝落下逶屏迤障时,旁者只看得到一枝黑枝金瓣、张扬放肆的恶之花。
赫蒂看见了年幼的半精灵。
“瞧瞧,”她用尖尖的指甲勾着半精灵的衣领将他从精灵群里拎出来,“这张脸长得多美。”
她取了把切甜点的小刀,在他脸上游走。
来到左眼那儿时,小刀挑开眼皮,刀尖缓缓移进眼球与内部皮肉之间的缝隙,像取出深陷在奶油层里的樱桃似地轻轻一剜。他感觉一瞬间仿佛有血水淹了半个脑子,世界像块被切去一半的蛋糕。他低下头茫然地捂住左眼,甜腻的、温热的液体在指间黏连不断,怎幺都止不住。
赫蒂吹去眼球上的血迹,仔细打量。精巧的眼球有着极为罕见的纯银虹膜,眯起一只眼观察,那颗眼球就与高悬在空的满月重合得完美无暇。仿佛遥远的月球正无可奈何地被她捏在指间。
这极大地满足了赫蒂作为龙的征服欲。看在这个美丽眼球的份上,她决定给予年幼的半精灵一个小机会。
“你想不想活得久一点?”她问,随即又补充,“当然,活得久一点也没什幺意思,只是多提心吊胆一段时间而已。”
她扔下黑和白两枚棋子,代表死生,“你自己选。”
慷慨的恶龙赐予从未拥有过选择权的半精灵第一个可以自己做决定的机会,他放开了捂在左眼上的手,伸向左边代表生的白棋,血液一路滴个不停。山羊绒地毯上绣着神话里被父亲做成美味佳肴的珀罗普斯,淌落的血滴在这个可怜人脸上染了一串鲜艳的泪斑。
赫蒂又改变主意了,“这样没意思,”她把自己的烟斗放在黑白棋子之间,“还是来随即选吧,烟斗旋转停下后指向的棋子代表你的选择。”
她转动了烟斗。
从此之后再没变过。
一直,一直,都是黑白棋子,无法干涸的血泪。
伊格尼兹结束了回忆,深吸一口气,致幻剂蒸发成烟雾灌满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