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刚刚所在的是二楼一间房间,如果每间房间都和她住的那间一样大的话,啧啧,安娜简直不敢想。不过她也不禁有几分奇怪,克里斯钦有着怎样的家庭背景才需要住并且住得起这样大的房子。
“是安娜吗?”克里斯钦的声音突然在一楼的某个角落想起,因为整个城堡般的房子大而空旷,产生了轻微的回音,安娜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答了声是。
片刻之后,克里斯钦从一楼的一个房间里探出头来,朝她招了招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意:“睡了一整天了,一定很饿了吧?快下来吃点东西。”
她睡了一整天了吗?安娜有些疑惑地抚了抚额,为什么她完全没有头昏脑涨的感觉,反倒觉得神清气爽?
她一边揉着脑门,一边顺着一侧的旋转楼梯下楼,伴随着她离克里斯钦所在的房间越来越近,一股馋人的香气越来越明显。
推开门一看,入眼的红木大长桌上已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各种常见的煎牛排、烤三文鱼、披萨自不必说,光是中间那泛着金黄色泽的烤火鸡,几乎已令她挪不开眼睛。
她很不争气地吞了口口水。但是天哪,那么冷酷不食人间烟火的克里斯钦居然会做饭?她不知自己是该表现地高兴还是诧异。
很不巧,这一切被端着餐具走过来的克里斯钦看个正着。
克里斯钦此时正系着一条粉红色的围裙,虽说有几分滑稽,但因为俊逸的外形掩映,非但不显得娘气,反而少了平时冷漠疏离的气息,一笑起来宛如阳光散落,一霎那间几乎炫花了安娜的眼。
克里斯钦将手中的餐具绅士地摆放到她面前,然后在对面做好。
隔着长桌,他举起酒杯,目光深情款款,然而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几乎惊得跳起来。
“那么安娜塔希娅.史迪尔小姐,你愿意做我的女友吗?”
咬伤(1)
安娜回到家,好几天的时间内,脑袋里似乎都是一片空白的。
她完全沉浸在那时的震撼里——克里斯钦单手挑起酒杯,血红的妖冶在指尖绽放,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牢牢锁住她,嘴唇轻启,对她说:“你愿意做我的女友吗?”
她几乎记不得后来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他那一双充满蛊惑的湛蓝眼眸,以及那时她因为吃惊,好吧,亦或是惊喜过度而根本说不出话来,然后在很久很久以后,她才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说着“愿意”。
当时因为酒精的缘故再加上后来一系列的震惊,她几乎快忘记了那天晚上的事——那个危险暴戾的神秘男人,并且忘了思考为什么她醒来的时候在身边的人已经变成了克里斯钦。
现在她冷静下来,当然想弄清这些事情是怎么回事。鉴于那个神秘男人她没有办法联系到,前一个问题她显然难以搞清楚,但后一问题,哈,显然她可以问克里斯钦。
“亲爱的克里斯钦:
有些事情想问你
不知何时有时间——思念你的安娜。”
熟悉的“三行体”——他俩之间专有的沟通方式。然而安娜敲出发送键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称呼有多么地暧昧,但转念一想,他们现在也算是正式的男女朋友关系了吧,这样……他应该不会觉得突兀。
安娜写完邮件,就回复往常的状态,整个人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放空,心思又飘忽起来。
虽说克里斯钦向她告白这件事给了她巨大的鼓舞,但这之后几天克里斯钦仍然和以前一样,从来不会主动联系她,而且即使她主动给他发邮件,他也是过很久才回。
他似乎比以前更忙了,她不懂他到底在忙些什么。想起推特上说的“男人不理你十有八九不是因为忙,而是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她心中不免有几分失落。按理说刚成为情侣的两个人应该如胶似漆地不是嘛,就像凯特与乔特一样,整天黏在一起。
她开始狐疑,克里斯钦该不是后悔了,觉得她这样一个平凡的女孩根本配不上他?
就这样又胡思乱想了两个多小时,克里斯钦的回信才姗姗来迟。
“亲爱的安娜:
你有什么事情问我?
我们约个时间吧,不如就今晚?——爱你的克里斯钦。”
收到邮件的同时,安娜本能地往墙上挂钟一看,天,已经五点多了,连忙起身收拾一下。
十几分钟之后,克里斯钦的短信到了:“我已让司机去接你,十分钟后到你楼下。——克里斯钦”
简洁干练,一如既往的“克里斯钦”式风格。
安娜没有磨蹭,背上背包,就到楼下等。
然而五分钟不到,一辆深灰的兰博基尼蝙蝠便风驰电掣般从转角驶来,然后稳稳地停在她宿舍楼下。因为刚硬中带着圆滑的线条,纵然是低调的灰色,也还是掩藏不住它的时尚与奢华。
她起初只是被这车的一身“壕”气所震撼,朝它看了两眼便移开视线。
但这车随即缓缓开到她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一个带着大墨镜的中年男人的脸。
那男人只着了个短衫,露在外面的手臂肌肉纠结,还纹了类似虎蛇的纹身,安娜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
谁知对方开口解释:“很抱歉吓到您了,我是帕里,受先生所托来接您。”
简短有力的话语,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确有几分克里斯钦的风格。
安娜放下戒心,但仍是十分惊讶,虽说之前已经看出克里斯钦有着不错的经济条件,但她从未想过他会有这样雄厚的财力背景。
xx州立不乏富家子弟就读,但这种级别的豪车一出场还是引起了附近很多学生的侧目,安娜不想被别人继续以揣度的目光打量,连忙扯扯书包带,拉开车门,坐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