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果要是被那群认识郁拂然的人听见的话,绝对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种话竟然会是看起来跟爱绝缘的郁拂然说出的话。
就连郁拂然都觉得自己有点酸,他从前也不觉得自己需要爱,甚至觉得,他可能并不懂爱。
可是他却也不能看着自己的爱人,因为他的爱而手足无措。
郁拂然想,这些道理,希拉尔不懂,他得教他。
就好像是希拉尔教会他什么是爱一样。
希拉尔的鼻头一酸,他眨了下眼睛,一时间竟然发现自己不敢去看郁拂然的眼睛。
希拉尔低声说:“我。”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跟格兰登解释,他猝不及防收到的,这份来自格兰登的爱让他有多珍惜,他也不知道要如何的跟格兰登说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留住一只虫的爱,他是那么渴望一份独一无二的爱,他因为格兰登的爱而从地狱深渊里面走出来,所以……
他那么绝望的惧怕这份爱的消失。
他此时此刻才明白,他那么的渴望爱,却又惧怕爱的存在。
话堵在希拉尔的喉头,希拉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希拉尔缓缓的抱住了格兰登的腰,就好像是求饶一样:“……求您原谅我吧。”
原谅他的自以为是。
原谅他,竟然把格兰登冕下的爱,跟其他雄虫的爱相提并论。
真是,郁拂然想,希拉尔真是知道如何让他不生气的。
他将希拉尔从水池里面抱出来,就好像是把他从过去的阴影里面抱出来一样。
郁拂然低头吻了吻他的唇:“你知道错了?”
希拉尔当即说道:“嗯,我知道错了。”
“我从前做的都错了,我应该在想您的时候就立马发消息给您,我不应该在接收到您的爱的时候感觉到惭愧,我也不应该在有了您的情况下,仍然试图强迫自己面对我害怕的东西。”
明明一切,一切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希拉尔说的非常的真诚,就差对着郁拂然发誓了,真诚的好似这辈子都不会再犯了。
郁拂然轻轻的点了头。
希拉尔当即就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格兰登只要放过了他,就不会是那种秋后算账的类型。
不过格兰登说的话,希拉尔在后怕之后,突兀的又品出了一点甜来。
他的冕下,对他说,我只想要一个爱人而已,我并不需要一个服从于我的仆从。
在联邦,不,应该说是在全星际里面,应该再也找不出一只雄虫,会对一只雌虫说出这样的话了。
格兰登冕下怎么会这么好呢……
希拉尔想,从今往后,他绝对再也不会对格兰登面下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然后希拉尔就看见。
黑发绿眸的雄虫促狭的挽起眼睛:“嗯,虽然你觉悟很高,但是到底还是做错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