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诉阿南。”程容简吸了一口烟,淡淡儿的说。
“二爷,这次的事儿都是因为我,请二爷处罚我。”不待阿凯说话,江光光就低低儿的说。她的语气里是有些儿急的,带着低低的哀求。
程容简就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不管是因为谁,这错是石头犯的。如果能代替处罚,这错是不是以后谁都可以犯?也可以谁都可以推出来背黑锅?”
他的语气是冰冷的,一张俊脸上淡得没有一点儿表情。
“二爷……”江光光还想再说话,程容简就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她一眼,说:“只有做我的女人,才能不用讲规矩。什么样的身份,该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这点儿还要我教你?”
他的语气是犀利的。这就是打断江光光的求情了。
江光光还想说什么,他已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说:“下车。”
江光光的身体僵了一下,抿抿唇下了车。
程容简的车很快绝尘而去,车子驶了那么一会儿,阿凯才恭恭敬敬的问道:“二爷,陆孜柇那边,现在该怎么处理。他那样子,野心好像不小。”
程容简不知道在想什么,是闭着眼睛的。过了那么一会儿,才淡淡的说:“先放着。”
阿凯就应了句是,稍稍的顿了顿,就说:“老爷子打电话回来了,让您回去一趟。”
程容简这次没说话,手指在座椅上敲了那么一会儿,才淡淡的说:“安排时间。”顿了一下,他接着说:“所有的地儿都给我盯好了。”
他的语气冷冰冰的,最近无论是码头还是赌场,别的地儿,气氛都是紧张的。阿凯应了句是,迟疑了一下,问道:“二爷上次码头的事儿,会不会也是陆孜柇?”
陆孜柇最近是有些破罐子破摔了,所以这胆子也大得很。最近的很多事儿都是他挑起来的。
程容简闭上了眼睛,没说话儿。他的心思是难猜的,阿凯什么都没敢再问。
车子一路寂无声息的驶着,程容简都没再说话儿。
江光光好可乐回到小院子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可乐也已经缓了过来,点了一支烟抽了一会儿,才苦笑了一声,说:“又给你添麻烦了。”
可不是,他最近给她添的麻烦已经不少了。
江光光没说话儿,在石梯上坐了下来,掸了掸烟灰,沉默了一下,才说:“你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这问题是迟早都得想的。尽管没问过崔遇,从周来出现在仓库开始,她就知道,沿河这地儿,已经是上面的眼中钉了。这眼中钉,被拔出,只是迟早的事情。
可乐大概也是没想到她会问这问题的,彻底的沉默了下来。他们在这儿混的人,哪里有想过明天的事儿。见他不说话,江光光抽了一口烟,又问道:“你就没想过到别的地儿做点事吗?”
可乐吐了口烟雾,就看了她一眼,笑笑,说:“还真是没想过,我从小就在这儿长大,去别的,我能做什么?”
他的语气里是带了点儿自嘲的。
江光光想说什么,却一下子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会儿,才又说:“没想过要做什么事儿,可以现在就想。总不能一直就那么混下去不是么?”
以后这儿要是被拔出了,是什么样儿谁都没法知道。反正,是不会像现在一样了。
可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伸了个懒腰,懒懒散散的说:“这样混着也挺不错的,去想那些干什么?我最擅长的,也就像现在这样了。我还真想不出来能干点儿什么事。”
江光光是想说什么的,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两人就那么默默的抽着烟。
过了好会儿,可乐才笑笑,说:“放心吧,过了这段时间我看看我能做点儿什么事。这样确实挺没劲的。陆孜柇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以后都会避着。”
他的语气挺认真的,大概是觉得江光光怕他再给她添麻烦,才那么补充了后面的那句。
江光光是想说点儿什么的,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简单的应了句好。让他那么误会也好,反正,他迟早都是得想以后的事,找事儿做的。现在找好了,总比以后茫然无措的好。
而且,这儿恐怕是会乱一段时间的。有点儿事情做,总没有像现在一样混在赌场里那么危险。
可乐还想说什么,江光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田鼠打来的。她也没接,直接就递给了可乐。
可乐看了一眼,就将电话给接了起来。
江光光也不管电话那边说什么,就站了起来,说:“你先过去,我换件衣服过来。”
老赵头的院子里的灯是亮着的,以田鼠那胆小的性格,这会儿肯定还是在老赵头那儿的。
可乐就应了句好,边说着话儿边出去了。
江光光回了屋子里,没开灯,就那么靠在门上。又点燃了一支烟抽了起来。她一下子就想起了程容简的话来。
程容简的话,听着确实是挺诱人的。做他的女人……可以为所欲为。这话说得是好听,但事实上,也就是鸟笼子里的金丝雀罢了。
她就闭了闭眼睛,石头受的处罚,肯定不止是从底层做起那么简单。程容简这人,其实还真是挺铁石心肠。
江光光有那么些恍然,胸口的位置有那么些儿的抽疼。站了那么好会儿,她才掐灭烟头,去换衣服去了。
出去的时候可乐已经又回来叫她了,看见她就说:“快点儿,老赵头知道我们没吃东西弄了汤锅等着。”
江光光抽了抽鼻子,说:“不用了,我有点儿事出去一下。”
可乐就愣了一下,随即说:“有什么事儿吃了东西我和你一起去。大晚上的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