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苡沫犹豫了,这人还真是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走这个路线的?”
纪柏宇没跟上她的脑回路,挑眉问道:“什么路线?”
“就很会勾引人的类型。”
“”
“还以为你是老实本分的伯恩山呢,原来是被九尾狐妖附身后的男版苏妲己。”
纪柏宇被她控诉的样子可爱到,垂头哑笑。
他抱着她的腰将她提起,让她站在自己的脚背上,紧接着挑起她的下巴,低头与她四目相对,眉眼越发柔软,“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评价我,照这么说,你就是女版的纣王?被我这个男版苏妲己一次次色、诱,以至于自己的房间怎么走都忘了。”
“什么忘了,是你不让,唔——”
等缪苡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空调输送合适的凉意,身上盖着的蚕丝被轻柔、透气。睡得昏昏沉沉的她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再摸摸身上,干爽舒适,应该是纪柏宇在她睡着的时候帮她擦过了。
她支起些许酸痛的腰和双腿从房间里出来,发现客厅变得无比整洁干净,原先放在这里的箱子全都不见了,被压扁后整整齐齐地摞在阳台,里面的东西也井然有序地摆在属于它们的位置上。
而默默做完这一切的那个男人此刻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餐。
缪苡沫闻到了白灼蛏子的香味,按照她的口味,白灼或者清蒸是处理海鲜最为恰当的方式,蘸点酱油,在增添风味的同时又保留了海鲜原本的鲜美和甜度。
她倚着门,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纪柏宇,恍惚间有一种天长地久的觉悟,
又或者说是,
——错觉。
这天,缪苡沫为了赶稿下班比较迟,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好在地铁还在运营,人也比下班高峰期的时候少了很多。她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刚坐下没多久,纪柏宇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看到他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一天的疲惫缓解了一大半。刚要接起来就响起了即将关门的预警声,只好耐心等车厢里重新安静下来。
“怎么,又来查岗?对我这么没信心?”
电话那头传来纪柏宇含笑的问候:“我百分之百相信你,这不是看你又加班了,不放心才打来确认你的安全。上地铁了吗?”
“嗯,还有三站。还好租的房子离地铁站近,不然到家都好晚了。”
他们住的地方本就是闹市区,从地铁出来是大片住宅,十分钟内就可以走回家。另外会路径一条商业街,几乎都是餐饮店,吃夜宵的地方也很多,基本上到凌晨两三点还很热闹,按理来说是非常安全的。
只是最近那片地方在整改,不仅要装上天然气的管道,门头也要换成统一的风格。店面基本上都关了,要至少等半个月后才会陆陆续续重新开始营业,所以近段时间冷清了不少。
纪柏宇不放心她一个人走夜路,只要她加班就会打来电话,陪她走完那十分钟的路程,直到听见门上锁的声音才依依不舍地说再见。
“下地铁后你记得,”
“我知道,”缪苡沫接过他的话,“不要挂机不要说话,注意前后左右。”
其实回去的那段路也没这么可怕,到处都有监控,偶尔还能遇见小年轻带着狗狗出来散步。只不过有了前几次被埋伏的经历后,纪柏宇的担忧会更多一些。
下了地铁后,缪苡沫就没再讲电话,而是把手机开了免提握在手上。她站在路口观望了一会儿,确保没被人尾随后才继续往前走。
他们住的房子对面是另外一个小区,年代相对要久远一些,每户人家的窗子外面还装着防盗护栏,看着无比压抑。
走到该小区某单元楼楼下时,缪苡沫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是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泣以及求饶声——她又被丈夫家暴了。
住在他们楼上的那户人家自然也听到了动静,一位老太太怒气冲冲地开了窗,与正巧抬头的缪苡沫四目相对。
老太太将头伸出窗外往楼下瞟,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后便迅速关上了窗。缪苡沫等了一会儿,以为至少会有邻居去敲门劝阻,可等了足足五六分钟都无事发生。
“怎么了?”
纪柏宇察觉到了她这头的情况。
“是我前几天跟你说过的,我们对面小区的一户人家,那个男人又在打他老婆了。”
纪柏宇记得。几天前缪苡沫也碰上了这情况,当时也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她发现后第一时间去按那户人家的门铃,来应门的是那个男人,缪苡沫警告了他,说他要是再打人就报警。
可那家伙毫不畏惧,骂了几句脏话后让她滚,说要是再遇见她多管闲事,就冲下来连她一起打。
纪柏宇当时被喊去做药物检测了,没能和她通上电话,事后听她说起捏了一把汗。还好缪苡沫当时没有冲上去和他继续理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屋内响起一声重重的击打声,在那之后,女人本就孱弱的求饶声渐渐低下去,直至什么都听不到了。缪苡沫握紧手中的电话,心提到了嗓子眼:“纪柏宇,她好像被打晕过去了。”
又或者更糟。
上次按门铃之后,那男人虽然威胁了她,至少后面没再动手,估计是知道被人听见后心里多少有了顾虑。那么这一次,如果所有人都袖手旁观的话,说不定会闹出人命来。
缪苡沫在想什么,纪柏宇不难猜到。
“告诉我,你想怎么做?”